落阳公主披着衣服,像是刚被吵醒的样子,韩尚宫遣散了宫女,把门紧闭了起来,然后一脸紧张,说了刚才的事情,说是也不知道是谁扔进来的,只怕事情已经暴露。
落阳公主听完却是一脸淡定:“没想到韩姑姑做事也是这般马虎,怎么会送了这个物件,让人落下把柄。”
“当初还不是你说她……”韩尚宫顿了一下,没再说下去,不过气愤的表情却更甚刚才,“你在宫里悠闲自在,可知我们做了多少事情,付出了多少!”
“为了我?”落阳公主忽而冷笑了一声,“大家都是一己私欲,互相利用罢了。何况你觉得我真的喜欢现在这样吗?”
“我记得公主当初可是喜欢的紧,怎么如今又说这话。”韩尚宫也同样讥笑了一下,说到此处对公主已然没有了敬意。
“若真是不喜欢,那为何公主在见到那个女人的时候,便因为那些根本没有查证的事情,执意要让我们动手。难道不是因为害怕失去现在的一切?他们看着那个女人逃跑,至今没有逮住,琅王那日匆匆离开只怕是也有所察觉,公主执意挽留,最怕的失去,难道不是公主您吗?”
“怕,我当然怕。”落阳公主嘴里说着怕,可是表情却非常平静,“可是知道了却又如何,你也说了查无实据,他最多也不过以为我是个善嫉的女子罢了,我是公主,他能耐我如何?”
“你就不怕她退婚?”
“退婚?那或许也是一桩结果吧。”公主忽然沉默了,韩尚宫有点子沾沾自喜,她却又嘴角一扬,把头仰起,“虽然我的命运早已被决定好,可是谁说,我就没有其他的选择?”
“其他的选择?”韩尚宫的表情忽而变得有些奇怪,仿佛十分诧异于落阳公主的言语,“你这话什么意思?”
落阳公主抿抿嘴唇,似是感觉到自己说错了话,低垂了头不再言语,可是韩尚宫岂会就这么放弃,沉思了片刻,便说道:
“那天我记得听到你在房里和谁说话,可是待我进屋却没发现有人,我看屋里门窗紧闭便也没有多问,我应当没听错……你是不是见过什么人?你有什么事瞒着我?”
落阳公主见着隐瞒不过,便道:“这事情我本就不想欺瞒你们,只是时机未到,不过此刻韩姑姑问起,那我也不妨告诉你们,不过……此事事关重大,我想亲自跟他说,姑姑择日安排一下吧。”
白夜箫听的诧异,一时间也没有听明白两人说得是什么。
只是这一件件一桩桩似都不寻常,先说两人之间对话,看不到一点主仆之间的敬畏,即便韩尚宫自小照顾公主长大,没有外人的时候,可以不顾君臣礼节,可是那态度却也没有半分长辈的和蔼。
还有一个公主见什么人,说什么话,为何要偷偷摸摸,还要向他人报告,竟似没了半点自由。
那公主口中的“他”,韩尚宫说得“我们”,究竟又是谁?让公主会畏惧如此?
白夜箫还想继续听下去,一边乱步却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了眼色,以为他发现了什么,白夜箫便随他走到僻静之处。
还未开口询问,乱步却先开了口:“我说狼王,我跟你进宫可是为了找我的小徒弟,可不是为了跟你躲在女人墙角听墙根的啊,既然你让我确认的事情已经有了答案,却为何还磨磨蹭蹭?该不会是你也压根不知道江南的所在,是诓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