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鱼把万波镇的事通知刘家和叶家，让大家小心沐家报复。沐家在万波镇折掉一位四重天高手，未必有胆子跟丁家开战，恨意八成会撒在刘家同盟身上。

刘家还好，他最担心的就是叶家，对叶朴初格外叮嘱几句，琢磨应该抽个时间拜访一下叶家，顺便为叶家布置防御大阵。

“哎，黑剑城没有消息来源，被动应付沐家来犯总归不是好办法。说到底还是自身实力不足，束手束脚在夹缝中求生存。”楚鱼揉揉脑袋，难得在阿大面前感慨。

“主人，建立情报网有多种方式，也许并不是想象的那么难。比如青蚨钱庄，依托遍布各城的钱庄业务，顺带整合情报资源……”

楚鱼听得津津有味，没想到阿大平日少言寡语，说起来头头是道。但哪一种对于现在自身情况而言，都是可望不可及，索性不再去想。

建立情报网并不是一朝一夕之功，派出暗探盯紧王家，谨防沐家悄悄来人搞突然袭击，应付过眼前再说。

洛水城东城门，一家普通的马车随着人流排队进城，兜兜转转进入一条幽静的胡同。整条胡同只有两处院落，平日里极少有人来住，应该是大户人家买下来当做驿居之所，今日难得主人归来。

胡同口外，一名灰衣小厮探出半个脑袋，瞅见赶车伙计跳下马车，扶着一位老者下来，施施然步入小院。

这里是王家名下的一处院落，小厮见此主仆二人并无王家人陪同，轻车熟路便来到此处，怀疑他们有可能是沐家人。

正要离开，突然感觉脑袋一沉便晕过去。

等到再次醒转，看见赶车伙计正拿着皮鞭站在身前，嘴角露出坏笑。

“啪！”

赶车伙计挥手打了个响，皮鞭挑起灰衣小厮下巴，笑道：“说吧，谁派你来的？”

“没人派我来，见你们面生，好奇跟过来看看。”

赶车伙计也没废话，伸手捏住他嘴巴，塞上一只臭袜子便扬鞭猛抽。灰衣小厮哀嚎不出声，眨巴着眼睛求饶。

“我……我是杨府的眼线，少主吩咐留意沐家人前来洛水城。见您住进王家名下极少有人住的院子，特意过来碰碰运气。”

“你觉得运气如何？”

这话明明就是借机找茬，无论怎么说都会被抓住把柄揍一顿。知道遇上折磨人的老油子，灰衣小厮很干脆，有问必答，老老实实卖乖。

赶车伙计把问出来的消息梳理清楚，赶紧汇报主子。

“二长老，这个杨家就是灭掉林家的家族，彻底收服林家余孽……”

“你是说杨家全靠少主楚鱼撑着，他武道天赋妖孽，越级杀人如家常便饭，会炼丹，却不愿意在洛水城销售，会炼器却不打算以此靠他吃饭……等等，他懂阵法？”

“是的，灭掉林家时用一道大阵封锁住林家老宅，然后借阵法之力击溃林家老祖林士珣。”

二长老陷入沉思，直觉表明此子很不简单，以筑基境四重天之力布置三阶阵法，绝对天才。

他与刘家小姐交好，怪不得放着丹药生意不做，自甘堕落与林家全面合作，代理刘家兵器和传讯符。

诸多信息理顺一遍，二长老不敢相信，照此看来楚鱼简直就是妖孽一般的存在。他不相信灰衣小厮所说，真有此本事早就响彻周遭十八城，为何沐家从未听说过此子。

“小六子，就这种个人崇拜似的消息你都分辨不出来真假？”

小六子感觉冤枉，起初灰衣小厮说的时候他自己也半信半疑，但一番逼问下来，小六子相信小厮绝对不敢说谎。

二长老眼睛一瞪，小六子乖得像只猫咪，只好顺着他的意思承认自己一时昏了头。

“你去仔细调查一下刘家和杨家所有店铺的出货情况，务必弄准确。再想办法打听刘家每天传讯符的产量。”

小六子领命而去，二长老拿出传讯符召唤王家主前来一叙。半个时辰之后，王家主如期而至，取出王家账本让二长老过目，随时回复他垂询。

二长老花了一个多时辰细细看完账本，销量、库存和进货的数量都对的上。照此来推算，王家这些日子的损失，补贴完之后也将近一百万金币。

如果刘家和杨家店铺的平均销量与王家旗鼓相当，两家店铺数量接近王家三倍，意味着两家平均要损失掉三百万，几乎是每家两年的净利润，他们不可能撑得住。

唯一的可能刘家和杨家的总销量与王家持平，这样才有可能。不着急，等小六子带回来他打听的消息，一起就清楚了。

趁此机会二长老详细盘问传言王家库房失窃的消息，王家主信誓旦旦保证没有失窃，可以盘点库存求证。二长老信了，这种事就是耗费点时间一清点库存立刻搞清楚，王家主犯不着冒险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