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教师·8(1 / 2)

===============================================================================

用来安放被交换的十年后彭格列一众人的这个空间并不像原来想象的那样只能躺着的狭隘,反而出乎意外的宽敞。具体宽敞到什么地步呢,恩,,成年版山本转过头看着前一阵子也被交换进来的自家云守,恩,宽敞到起码够云雀自己一个人占据一个地方自成一个世界。

外面应该差不多要进入尾声了吧?

在这个未知的空间中无从得知时间的流逝,只能大概的猜着外面的进度。山本靠着墙有些懒洋洋的样子。从被交换进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他就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而现在他想,是时候去和自家首领谈一谈了。这么想着,他站了起来,不疾不徐的伸了个懒腰,然后才向着自家两位好友的方向走去,“哟,阿纲,狱寺。”

挠了挠一头短短的黑发,山本看着已经找借口起身走了的狱寺,为对方这难得的体贴有些讶异,毕竟往常来说的话,对方总是会为自己的介入而炸毛嘟囔一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给自己和首领腾出单独空间来。不过惊讶归惊讶,山本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就地坐了下来。

“因为山本从进来以后状态就一直不怎么好啊。”也许是看懂了对方的疑惑,十代笑着解释道。他的身上还穿着盖棺的时候穿上的那一身名贵西装,但他却丝毫不在意的席地而坐,成熟的十代首领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守护者,脸上的笑容从容而温和,“外面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啊不,哈哈,我回来的时候还很早,要说变化应该问问云雀吧。”山本坐在地上,他摩挲着下颌上的疤痕,“我们会消失吗?如果他们成功了的话。”

自家雨守的声音平静又冷静,一如既往的爽朗,十代很容易就得知对方并不是在责备或者惊慌,他露出一个有些歉疚的笑容,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一名黑手党教父,有些柔软得不可思议,“过去改变了,那身为未来的我们也许会消失吧,但是这并不是绝对的。”

十代的目光离开了身侧的好友,落在了最远处的人身上,从正在被了平纠缠的自成一派的云雀到正被狱寺收拾着的蓝波,再落到了只是普通人的京子她们身上,他的声音又温柔了几分,“很抱歉,这点我也不知道。”

“不需要道歉啊,阿纲。”

山本看着自家首领的视线最终又落在了自己身上,他笑了起来。

“你可是我们的boss,你做下的决定就是我们共同拥护的结果。毁灭也好,延续也好,”山本的笑容依然就像十多年前在黑耀里面说着‘别开玩笑了棒球没有朋友重要’的那时候那样,明亮爽朗,“既然我们踏出了这一步跟了上来,就说明这些都是我们认同的选择。这些是我们自己的选择,阿纲你完全没有道歉的必要啊。”

“况且,”山本有些孩子气的眨了眨眼睛,“我也希望能够让老爹少住一次院,毕竟自己做的寿司吃起来总归味道是不对的。”

偏过脸看着对方的表情,十代发出一声轻笑,“谢谢。”沉默了一下,他又说道,“我很幸运。”

当初是他在成年之后果断的选择了继承彭格列的这条道路,没有里包恩的胁迫,是他自己踏出去的选择。很幸运的是,这群同伴从未抛弃自己,并且从始至终的支撑着自己的每一个决定,不论是销毁彭格列戒指,或者是这一次赌上生命的未来。

“但我仍希望我可以再幸运一点。”

但即使已经这样了,他依然贪得无厌的希望自己可以再更加幸运一些。他从一开始想要抓在手里想要保护的东西就没有改变过,可即使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等待和努力,这个世界依然没有赠还给他一个温柔的结局。

这样的谈话让成年的雨守有点不在状况了。他微微皱着眉很认真的在思考的模样,仿佛接下来要说的话每一句每一个词都会对产生很大的不可估量的后果一般,以至于需要他再三深究每一个词汇之后才能吐出来。

温柔的大空并不着急,他向来有十足的耐心,对着敌人都是这样,更别提是对着好友了。等待的时间里他仰起头看向灰蒙蒙的头顶,他开始倒数自家邻居还有多长的时间。

“阿纲。”

棕发的青年偏过头来看着自己的好友,神情示意他在等着对方后续的话。

“阿叶他,后来呢?”山本慢慢的接着说道,他回想起对方挥着匕首的姿态,又想起那天对方如同幼崽一样在自己身侧睡着的模样,“为什么他没有加入彭格列呢?”

“我不知道。”彭格列温柔的十代首领又一次给了一个含糊的答案,他看着好友疑惑的看过来的的模样,笑声低低的从喉咙间溢出来。这笑声就像他的人一样,并不具有侵略性,只是轻轻的在这方圆中扩散,“这就是我选择这条路的原因,山本。”

“后来有一天他就不见了,里包恩说他身体病危,被文森特先生紧急转移回去他原来的地方接受治疗了。”

“只是一个普通人的话,我什么也做不了。”

“我找不到他。即使退一万步来说,我找到了他,那又怎么样呢,只是一个普通上班族的我啊,对他是绝对没有任何的帮助的,别说帮他的身体检查,就算是他的医药费我也不一定可以负担得起。”

“我想要找回阿叶,我想要看到他健康的站在我面前冲我笑着。”

“我想要看到妈妈的笑容,也希望京子小春眼里明亮的光芒不要蒙尘,我喜欢山本的笑容,也习惯了狱寺的存在,蓝波和一平,里包恩和碧洋琪,甚至云雀前辈,六道骸,库洛姆,我需要变强,需要能够保护身边人的力量。”

山本看着自家首领停顿了一下,然后又慢慢的开口,温柔的大空声音沉沉的,像是兜满了一整个世界一样的沉。

“我需要彭格列。”

可是后来呢?

后来他真实的继承了彭格列,做到了自己说的那些,但却始终没有圆满自己的初衷。他找不到自己的邻居,不管花费了多大的力气,走了多少的渠道他也找不到。他一开始想要看到对方笑着站在自己面前,而后来啊,他只希望找到对方,哪怕是躺在病床上的邻居也好。

“再后来十年前的阿叶过来了,我想着可以在十年后把阿叶的身体治好了,然后他回去了就不会再因为离开了,但检查不出来,不管怎么样都检查不出来阿叶的身体问题在哪里。”

病逝吗?

垂着眼帘看着地板,因为在想事情的关系,山本那张一贯带着笑容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不经意的就显出了那些裹在笑意和天然之下的锋利。

“如果他们成功了,那也许可以从白兰那里着手。”十代的表情温柔的,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原本的线条显得更加的柔和,“白兰有着其他世界的医学知识,我让阿叶带了消息给文森特先生,我相信他会知道要怎么处理的。”

所以,赢吧,去将这一场战斗赢下来吧。

如果不想失去的话,就尽全力去赢吧,过去的我。

·

被寄予了重望的纲吉少年目前的情况老实说不太妙,与白兰首战失利的情况下他们从未来又再度回到了过去,并且在里包恩的卖关子中,众人亲眼见到了传说中的彭格列一世,但是,现在是什么情况?

一开始是很正规的在进行着对话的。

纲吉眨了眨眼睛看着一身盛装的传说中的曾曾曾曾曾爷爷,想着对方刚刚出场的大气,以及后续说话的那种天然的气度,然后再想想对方说的通过初代的认可之类的,他就觉得有些紧张。毕竟面对这么一个过于完美得完全没有一点烟火气的名人嘛,紧张总是难免的。然而这种氛围一直维持到了,隔壁邻居的管家先生来接人的时候,就被打破了。

“看来不是我的错觉,”年轻男人的声音从神社下方传来,温润的,不紧不慢的,让人不由得心生好感,“还真是有旧友出现呢。”

雍容大气的彭格列一世视线落在了从神社楼梯上一步一走上来的年轻男子身上,从一出现就没有什么波动的声音里首次出现了惊讶的情绪,“文森特?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说呢?”并盛颜值目光扫过一众人,在自家小王子脸上微微停顿了一下,便又落在了站在最前方额头带着火焰的男人身上,清俊的脸上是一如既往的温柔的笑容,但那轻描淡写的态度却又让人头皮发麻,“他死后灵魂没有得到解脱,反而是被你们困在这方寸世界里,你说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呢’字作为结尾的,一般都是比较温柔的,毕竟这是一个萌系词。但这个世界上有些人天赋异凛,这类的萌系用词从他们口中吐出来之后便像是得到了一种微妙的加持和升华,使得听到的人立刻会联想到陷阱啊死亡啊背后一凉啊冷汗层层啊之类。显然管家先生就是这一类人。

“喂,”初代平淡的语气里出现了一点裂缝,一直保持着面无表情的俊脸上微妙的透出了几分头疼的意味来,金橘色的眼瞳看着好友,几百年不见但是对好友的笑容他并没有遗忘,“好吧,我得承认这事是意外。”

对那张雍容大气的脸蛋抵抗力x的管家先生似笑非笑的抱臂,“意外?”

阿诺德求你快来管管你家上司!

初代感受到了好友散发出来的鬼畜气场。

也许是接收到了自家boss的求救信号,又或者只是感受到了什么,随着云雀的戒指发出一闪而过的光芒,一道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

背光而立的男子有着高大的身形,一身黑色的制服更显得他身形挺拔。他的面容英俊而深邃,眼神锋利,泛着金属一样冷硬的色泽,抿成一条直线的唇有种淡漠而性感的味道,像是天生的严肃,丝毫没有幽默感,整个人单是站在那里一言不发,便有一种冷冽的气势扑面而来。他只抬眼和初代对视了一下,便将视线落在了站在楼梯边上,穿着衬衣和白色风衣的青年身上。

阿诺德真的来了。

然而风流倜傥的并盛颜值看了忽然出现的初代云守一眼之后,他转过来看向初代的表情更加的温柔了,俊美斯文的脸上架着的那副眼镜遮挡了他眼里显出的几分肃杀感,“你英年早逝,所以灵魂才能维持在这个状态,那么,你是要告诉我,阿诺德他也年纪轻轻的就死了吗。”

“这个年纪看起来,大概是二十七八岁,”在众人一脸懵逼的注视下,11742伸手闲闲的将自己的袖子稍稍向上折了一折,然后向前走了几步,他的步子缓慢从容,却让人硬生生的感受到一种说不出来的压迫,余光中看到下意识握紧武器的几人,11742停下脚步,再度露出一个更加显眼的笑容,“我记得我死的时候,阿诺德已经二十三四岁了,你是要告诉我,你跟我说放心你会照顾好阿诺德,就是照顾得他不到三十岁就死亡吗,恩?”

“”雍容大气的初代将视线投向自家云守。

而阿诺德并没有看向他,他只是静静的看着已经近百年没有见过的人。

对自己而言,这个人的身份是有很多层的。在这个人存在的那些生活中,他几乎一个人就满足了自己的所有。牙牙学语的自己需要母亲的时候是他是拿着玩具逗弄自己的母亲,青涩时期的自己需要父亲的时候他伟岸站在自己身前以身作则的父亲,当迷茫停步的自己需要导师的时候他是拨云见月的导师,而当自己与所有人日渐疏离的时候他又化身成不远不近的友人。他一个人承担了自己需要的所有角色。

不论阿诺德是否有接收到自家首领的视线,但现在他的确是想要和这个人谈一谈。他的声音低沉而磁性,说话的语调缓慢、冰冷,就像是在下命令一般,不容人抗拒的同时又让人无端的想起冬夜里结了冰的湖面,表面上看去是平静的,然而没有人知道这波澜不惊之下又是何等的汹涌,“过来。”

纲吉少年在懵逼中看着并盛的脸轻笑一声之后跟着初代的云守往远一点的地方走去,最终停在了距离这里有一阵子距离但是不至于看不到人的树下去,像是在交谈什么一样。见此,纲吉有些惊悚的卡拉卡拉的扭着脖子回过头看向站在自己旁边的邻居——哦,邻居依然是那一脸安静乖巧的样子。这就更显得其他人的表情不对劲了。

“文森特先生,”

纲吉有些干巴巴的开口,他看着自己祖上,咽了咽口水,又像是不知道怎么问一样,只是吐出一个名字就没有后续了,但显然初代的确是他的祖上,脑神经和他对接得毫无漏洞,只见大气雍容的初代露出一个不温不火几乎看不见的笑容,环视了一周神色各异的人,他说道,“后世留下来的信息中你们应该也得知了,阿诺德——我的云守他是某国家秘密情报部首席。”

“恩,的确是这样。”里包恩皱起眉头,接着对方的话说到,“并且传闻初代的同盟中的国家就是云守原本所在的国家的,但是因为后来并没有再出现过,所以并没有确实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