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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束看着一脸懒散的把阳台的门随随便便就拆掉的周防,以及在一旁眼睛已经快掉下来的搬运工人,不由得认真的考虑起来,力气这么大的king也许意外的合适做搬运工?这个想法刚刚冒起来的时候就看到那个被拆卸下来的已经弯的不能再使用的可怜的门,然后十束果断的觉得果然比起搬运工,king最合适的还是去拆迁办工作吧?
所以说,只是去买一个酱油到底为什么会发展到现在这个情况呢。
十束掰着手指数了一下,一开始明明是很顺利的,然后自买完了酱油就开始了诡异的走向了,先是碰到了青王然后&进行了一场友好的切磋并且被抓x在场,这都还没解决呢就摊上了叶君和酒店之间不得不说的故事,好不容易这事儿完结了吧,终于打算把酱油给送回去吧,叶君接到电话表示要回去他的宿舍一趟,接着几人就带着酱油又兴致勃勃的来参观宿舍。事情理顺之后,十束看了看手里的酱油,一边努力打消‘莫非这是一瓶神奇的酱油’这种想法,一边安慰自己一般的想着,嘛,没事没事,草薙哥总会有办法解决没有酱油这个小问题的嘛。
“说起来,叶君屋子里的东西异常的少呢?”十束默默的进行了一次厨房-厅-卧室的简略游玩,然后又回到客厅中的时候看见有些困扰的叶白,在得知对方正在认真的考虑是要把水族箱放在厅中还是放在浴&室里面的时候转过脸去看那个每次让他看到都觉得能够直接塞两三个人进去得水族箱,抽了抽嘴角,到底为什么在这种不大的房子里放置一个这么大的水族箱啊,“放在浴&室里面的话可能会比较麻烦哦,叶君?”
听了十束的话而扭过头看向浴&室,然后带着一脸恍然的表情赞同的说道,“恩,的确是,还要把浴&室门也拆了。”
不,我并不是这个意思。你这样说拆就拆你的房东知道吗?
感觉简直没办法好好交流了,“嘛,叶君是要养什么大型的鱼吗?”
“大型的鱼吗”叶白眨了眨眼睛,恩,自己应该也可以算是鱼吧?
“对了,叶君中午去hoa吧?”总觉得就‘鱼’的这个话题不要再深究比较好的十束默默的换了一个话题,他想了想起干净得根本没有动过的厨房和空荡荡的冰箱,“反正叶君也没有准备午餐吧?”
“姆,午餐的话”叶白低头看着一直到现在都还抱在怀里没有放下去的那一袋面包,抬起头来看到两个人也刚刚从面包上移开视线,脸上异常同步的都皱着眉带着不太赞同的表情,于是自以为明白对方在不满什么的叶白话到嘴里又一转变成解释,“请不要做出这样的表情,这是午餐晚餐和明天的早餐,我并不太耗费粮食”
“嘛嘛,叶君还是跟我们回去吃吧,king也是这么想的对吧”十束接过赤王随手递过来的原本在叶白手里的面包袋,笑眯眯的看着叶白说道,“今天很丰盛哦,菜色”
一直到站在hoa大门的时候叶白都没有机会把一直含在嘴里的那句‘原本也打算下午要去的,现在提前去也没什么不可以’给说出来,基本上只要他一开口就会被温柔的截过话头。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即使是温柔如十束在某些方面上也意外的强硬,明显的带着吠舞罗这个暴&力组&织的特征。应该说,果然是一家人吗?就这点而言的话,伏见君的确并不太合适这个组&织?毕竟如果是连灵魂世界都灰暗得只剩下那么一两个光亮点的伏见君的话,他想要的根本不是这些吧。来自同伴间强制的关心的确不错,但是这并不合适他,因为他这个人啊,根本就对任何的事情都毫无兴趣,他不喜欢麻烦事,也不喜欢被麻烦,所以实际上很多对吠舞罗来说的‘同伴的事情’都被他归类到无关的、不想有关的、麻烦的事情中去。他灰暗的世界中只有他在意的人才会有不一样的闪亮的光芒,而他想要的也只是来自在意的人专注的视线,只有和特定的人相关的事情对他而言才是有意义的。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你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注视。
伏见君的想法大概是这样。
收回飘的很远的思绪,看了看身边一脸慵懒的,一手拎着酱油一手抱着面包的,长着一张凶恶脸的赤王,叶白居然觉得似乎也没什么违和感。
“姆。”hoa里的人比往日来的几次看起来更多,并且都在忙碌着布置着,像是什么特殊日子?叶白看着群魔乱舞的一群人,想了想自告奋勇的打算将酱油送去厨房。对于因为购买酱油的时间长得有些微妙,所以暂时不太想进到厨房或者说不太想看到吠舞罗妈妈的十束来说这可真是个好消息,他笑眯眯的说了句麻烦了然后就果断的加入那群正在因为挂饰贴得正不正而吵吵闹闹的人中间去了,而拎着酱油的赤王对此不置可否,他随手把酱油递过去,然后便又无所事事的坐在沙发上看着身边的人兴致勃勃的布置着。
厨房中的光线并不如外面那么好,如果不开着灯的话,大概会陷入黑乎乎的一片吧,叶白扫了一下四周,并没有看到预料中的金发的男人,反而是看到穿着一件居家服,系着有些过大围裙的银发的女孩子,她背对着门站在椅子上,专注的看着面前的东西,丝毫没有注意到有人走近,“恩,再搅拌一下,然后就可以了。”
一边小声的念着草薙告诉她的要诀,小小的女孩子面无表情的看着一锅已经明显成功了,但是眼看着根本等不到草薙过来就会烧的过度的汤,犹豫着要伸手去,然后就看到一双带着手套的手越过自己轻轻的关掉火,端起汤锅放在一旁,在她还未转过身的时候听到一个温和的声音从自己身旁传来,“草薙先生不在吗,让小孩子做这么危险的事情,真是个不称职的大人呢。”
叶白伸手抱住因为转身过急导致在椅子上有些站不稳的小女孩,在空中转一个圈后轻轻的将她放在地上,对方眼中的欣喜在看到自己的时候忽然像是发生了停顿,而后便慢慢的溢出一些悲伤的气息,来自对方灵魂中的情绪实在太过明显,让人无法忽视,他安静的看着那双漂亮的红宝石一样的眼睛。叶白能感知到她的情绪,却不明白为什么,这些悲伤的情绪来得如此突然,在上一刻明明还是带有些欢愉的,甚至她的眼中现在也还带着困惑的模样。也许是因为差点摔倒所以害怕了?叶白想了想,学着记忆中那样,微微弯下腰安抚一般的亲了亲她的额头,“安全着陆。”
安娜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被亲过的地方明显带着一股灼热的温度,而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却仿佛毫无知觉,就像每一次看到的那样,平静的带着像是在微笑一样的表情站在自己面前,甚至也许是厨房暖融的灯光的关系,他向来平静过度的脸庞和凝视着自己的那双眼睛都像是有了几分温柔的色彩。安娜几次张嘴,却又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对此叶白丝毫没有催促,耐心又安静的等候着,“很”
“哟,是叶啊。”草薙叼着烟从门外走了进来,但也许是考虑到有小孩子在场的关系,所以并没有点燃,只是含糊着打了个招呼。由于背对着他的缘故,他并没有看到小女孩的表情,只是对于叶白和安娜这个组合感到有些意外。
“中午好,草薙先生。”叶白将视线移向走到洗碗池边上挽着袖子明显打算择菜的金发男人,礼貌的打了个招呼之后,语气平平的接着说,“下次请不要把小孩子随便放在这种危险的地方,容易烫伤。”
“恩?”
微微拉长的尾音表明对方根本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叶白伸手指了指被他放在一边的汤锅,继续的认真的说道,“她还不到进厨房做事的年纪,草薙先生这样是使用童工的可耻的大人形象。”
可耻的大人看着那锅略有些满的汤,大致上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但是啊,他真的没有想过要让安娜去端那个啊,他只是上个楼而已马上就下来了好吗。嘴角有些抽的草薙看向站在叶白身边的安娜,悲伤的发现吠舞罗的小公主低着头并没有为自己澄清‘可耻的大人’这个形象的打算,他叹了口气挥了挥手,“是是是,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那么就麻烦叶带着小童工去楼上换掉这件童工装吧,这边我来就好了。”
叶白将小女孩身上过大的围裙脱下来伸手递了过去,“辛苦了,草薙先生。”
牵着安娜走上了楼梯,叶白感觉到自己对方灵魂中的悲伤并未散去,反而有要越来越浓厚的迹象,他站在房间的门口,蹲下&身子扶着对方的肩膀,询问一般的看过去,在发现对方的眼中是酝满了雾气时,像是有些犹豫,但是他最终只是平静的说道,“不要哭,我没有办法帮你擦眼泪的。”
看着伸出来在自己眼前晃动示意的那双带着黑色皮手套的手,她伸出手抓&住那只手,她并没有从那只手中感受到任何的异样。并不像在厨房中那样犹豫不决,她直视着那双在最初让她觉得颤栗不已的眼睛,轻轻的将那时只说了一个字便被打断的话又重新说了一遍,“很疼,是不是?”
在九岁的小孩子贫瘠的词汇中,【疼】这个字是她唯一想到的表达痛苦的词汇,就像她无数次在博士的研究中生存下来之后,她回想起那些时候,能想到的也只有用【疼】来形容,当感觉这个词汇已经无法形容的时候,她自发自觉得又领悟了一个新的词,【很疼】,而现在她看着眼前的少年,声音轻轻的,却带着十分的笃定说道,很疼,是不是?
“你可以看到?原来是这样,”叶白安静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显得悲伤又困惑的小女孩,在这样的情况下,他的表情依然平静,近乎有些无情,属于少年的柔和的声音因为压低而透出一些不明的意味,“不要在意,这些付出微不足道,不值一提。”
是啊,这些都是要完成任务所要付出的努力,对比起以往来说,这些付出的确并不算特别的苛刻,从某些方面来说也大概可以算是微不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