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普寺究竟是一座怎样的寺庙?
它真的只是一座宗教场所吗?显然并不是如此,因为除了山顶大门口挂了一块牌子,用藏文写着马普寺以外,进门以后,我很少在里面看到与藏传佛教有关的事务,主殿之中更是如此。
马普寺的主殿与其说是一座宗教场所,不如说是一座保持运行的巨大机关。这条甬道就已经可窥一斑,我们所看到的区域只是很小的一部分,另外还有巨大的一部分隐藏在石砖背后,那就是支撑马普寺运转的巨大机关。
如果说某一个部位的机括运行出现了故障的话,那么可以肯定的是这样的故障一定不会只有一处,虽然接下来不知道还会遇到什么,但这种由于失控而带来的风险理所当然存在。
眼前这具尸体,可能是被卷入了甬道突然的离合之中,被机械运转时的巨大挤压力量碾碎。
我想了想道:“那他们队伍里面的其他人呢?”
如果其他人当时也在这里,应该不至于眼睁睁看着他死在这里,而且死者血迹喷洒,而甬道中却没有留下其他人存在过的痕迹或者脚印。
顾棠摇头道:“如果当时有其他人存在的话,应该会被血迹沾染留下痕迹,但是却没有。”
“说明这个人是在脱离队伍后死在这里的。”方近月道。
我又问:“那为什么他会脱离队伍呢?”
进门以后,只有一条笔直的甬道,也没有出现其他危险,这个人为什么会脱离退伍独自行动?
“也许,并不是他脱离了对队伍,而是队伍脱离了他。”顾棠仍旧蹲在地上,看着血迹。
“这不是一个意思吗。”有人说。
“不是一个意思。也许就在我们所站的这个位置,机关运行出现变化时,胡启南队伍中所有人都在,机关的变化也对所有人都造成了影响,只是有人由此消失了,由人由此而丧命。”
我明白过来,“一个类似于翻板的机关,胡启南他们掉下去了,但是有一个倒霉蛋掉到一半,机关突然闭合,所以血溅当场。”
这的确去说得去,也难怪其他人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因为他们根本没有向前继续走,而是掉到机关里面去了。
想到这里我不由有些胆寒,外面都这么危险,谁知道里面该有多要命呢?
“那咱们现在应该是?”我问顾棠。
反正顾棠在我就不会自己拿主意,有大腿抱多舒服啊。
顾棠理所当然地看向我:“当然是看你怎么想的。”
他压低声音在我耳边道:“我可是在给小宁爷你卖命呢。”
我把他推开,看来当懒虫是当不成了。“我当然是想继续向前了。”
一来,胡启南选择了进这扇门,说明这就是他的原计划,既然胡启南已经突遭变故误入歧途了,我们这些亦步亦趋的热却不能也跟着误入歧途,继续向正确的方向走才是正道。
二来,我还是挺担心这机关里面的东西的,就像是一台飞速运转的发动机,发动机表面是给人用的,不会出现危险,但发动机内部就完全是给机械运转用,贸然伸手进去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第三还有一个关键的原因,那就是既然这个翻版机关是由于故障偶然导致的,那么是否能够复制就成了未知,如果我们想跟进去多半还是要费点力气。
顾棠若有所思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那我们就继续向前?”方近月问。
“向前吧。”顾棠挥挥手。
众人小心翼翼绕开地上的血迹与骨头茬子,但那人被碾进机关中的时候,估计跟喷泉似的,血喷得到处都是,只能踮着脚尖过去尽量少沾一点吧。
跳了一段芭蕾,终于远离那段猩红的血路,总感觉身上都是血腥气,怪不自在的。以前身上也没少沾过血。但是自己的血和他人的血在心理上肯定不是一个感觉,熟人的血和生人的血也不是一个感觉,活人的血和死人的血就更加不是一个感觉了。
向前继续走了一段距离,众人很快安静下来,默默向前走。就感觉这条甬道实在是太长了,长到让人心里发慌。而且前头也没有人趟雷了,一点不多的安全感都消失不见。
“不会真是鬼打墙吧。”刘建远嘀嘀咕咕,“修这么长一条道儿干嘛啊,给那些喇嘛练长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