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殍第一次出现是在四川筮族地宫的那条地下河,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第一次见识到了李元一的本事,那也是我见过李元一战力发挥得最完全的一次,虽然可能有因为要算计高峡而刻意隐藏自身实力的缘故,但也不能由此而请示饿殍。
饿殍是筮族人当年炼制出来作为其地下城市防守系统的一部分,最初在我的印象中,这玩意儿就是一条长着锯齿的长舌头浑身跟涂了蜡一样,但后来我遇到了方近东。这老哥虽然外貌与饿殍差不离,但是舌头长度正常,而且也有自己的神志,战斗力也挺高,后来经过孟启生点破,方近东也是方相炼制的饿殍。
也就是说饿殍的存在与筮族人或者说方相士有紧密的联系,而且这玩意儿分为两种,一种有脑子的,一种是没有脑子的。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在这座雪山上的寺庙中,会出现饿殍。
这些大瓮中不会全部都是这玩意儿吧,这还只是第一层,第二层会不会还有更多,这还只是所看到的这么多座阁楼的其中之一,还有这么多呢。
我不由有些心头发寒。
因为李元一不在,即使不想承认,但是在暴力方面,李元一是变态级的存在,有他在底气要更足一些。
“等会儿藏好,找到机会就溜出去。”我对方近月道。
他这会儿不嫌弃那根脏不溜秋的登山杖了,双手横持,虽然战战兢兢,但也没有惊慌失措,“我不会拖后腿的。”
“别紧张。”我吹牛皮道:“宁哥我吃过见过,都是腥风血雨走过来的,这一只还不够我活动活动筋骨。”
话音未落,那堵门的青色老哥一个闪身就扑上来,我推了方近月一把:“一边儿躲着去,给我们打着点灯。”
重阳上前一步抡圆了登山杖就是一棍子,沉闷一声破裂声响,青色老哥飞出去半喇脑壳,脑浆子稀稀拉拉流淌下来,跟蛋花汤似的,但它竟然速度不减,向我扑来,我当然也是抡圆了一棍子,把他另外半喇脑壳掀飞,蛋花儿汤扑我一脸。
他娘的,我怎么就这么衰,重阳才是主角吧,重阳一脚把那只剩个下巴的青色老哥踹得后退几步,把外套脱下来给我。
我跟把脸从头到尾擦了一遍,擤了擤鼻子,偏着头拍了拍耳朵,吐了口唾沫,“咸丝丝儿。”
青色老哥身残志坚,菜还爱玩,继续扑上来,这时候我倒没这么怕他了,这玩意儿战斗力不管是跟四川地下河里面的比还是跟方近东比,战斗力都差了不是一个层次,比起怕他,我更怕他脑子里的蛋花汤。
说起蛋花汤我倒有个猜想,如果把炼制饿殍比做腌松花蛋的话,方近东就是腌好了的,至于眼前这只……就是腌坏了的。
不仅不抗揍,而且包括脑组织在内的肌肉组织都湿化成败絮状了,我又品了品,咸丝丝儿……
但腌坏了也能恶心人,即使脑袋都几棍子抡没了,但他还是一遍遍扑过来,我都快感动哭了,什么叫身残志坚了啊。看来除非是把他半边身子都扯下来,否则不会丧失战斗力,刚刚从大瓮里出来的那半只现在还在拖着肠子一只手在地上爬呢。
方近月又磨磨蹭蹭从小角落里面走出来,我看他表情似乎还有点遗憾,“原来僵尸都是假的啊。”
“这是假冒伪劣产品,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带你见识见识官方正品。”
菜且爱玩的方近月憧憬道:“但愿吧,其实我觉得我的潜力还没有激发。”
“哦?”
“说不定我还有什么血脉没有觉醒,危机关头我可以一个打十个呢。”
说话间,重阳已经把青色老哥腿打折了,黑色老哥苦哈哈也爬了有一两米的距离。
“行了行了,这些大瓮也没什么好康的了,咱们去二楼瞅瞅吧。”
我对那个突然出现的声音还挺好奇的。
楼梯已经被重阳踹门的时候带塌了,好在这个高度爬上去也不是不行,重阳轻轻一条抓住上面的栏杆,略微荡了一下,人就上去了,然后再把我和方近月拽上去,走完剩下的一段楼梯,就是一扇紧紧关闭的门。门上贴着的密密麻麻的黄色符纸。
符纸的大小和我们在大瓮上揭下来的大小基本一致,估计二者差不离了,方近月又哆哆嗦嗦躲在我们身后,害怕道:“快撕下来看看会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