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天祺和邱心怡走了,声音渐渐远去,可那份割舍不下的情义却永远留在了我的心里。
我听见了沐凌风跟了出去,很久沐凌风才又回来,关上了门一步一步缓慢的走向了我,并坐在了床上,半躺着将我手臂绕过了我的头,手指在我的脸上勾勒着,轻轻的磨挲着,指腹一点一点的滑到我的唇上,轻轻的拂过。
“一个月过去了我怎么办?你的选择一定是离开,我知道我伤了你的心,可我真的不想你离开我的视线。”
“前些日子我看见你在商务会馆对沈小雅开枪的时候,我就想为什么我现在才懂得珍惜——呵。”沐凌风突然的笑了,“我从来没见过那个女人数数字的时候那么的有气魄,有魅力,一,砰!二,砰!十,砰!原来你数数字的时候多少都是一个字。”沐凌风说着笑了,笑的难听了,让我联想到沐凌风那张好看的脸出现了什么样难看的表情。
“为什么要你受那么多的伤害,为什么要你吃了那么多的苦?听你说着那些话我的心就像是钝刀在割一样,痛一下就蔓延了身体,撕心裂肺的痛。”沐凌风说着用另一只手将我被子里的手拉出来放在了胸口的地方,我能感觉到有力的心跳正一下一下的撞击着我的手心。
“你感觉得到么?它一直是在为了你在跳动。”沐凌风说着拉着我的手在唇上亲了一口。
“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年的那一天,那个女孩用身体救了我的命。”
那天沐凌风一直在讲述着那一年的那一天,讲述着有一个女孩用身体救了一个男人的命。
而我只是在黑暗的世界回忆着,徘徊着,却没有任何的回应,任何的感动。
是那之后的一个星期,我可以很精神的在别墅里来回的走动了,可以和佣人说一些话了。
我打电话给了明若海,问了明若海一些事情,有关于沈小雅的事情。
明若海说至今没有沈小雅的消息,周边的几个城市已经全部查过,但是仍旧没有沈小雅的消息,出国根本就不可能,明若海也说沈小雅的伤虽然不致死,但一个孕妇走不远。
我沉默着,听着明若海所说的话,摸索着坐到了沙发上,头又开始疼了,我揉了揉我的头,想了好久才说:“在我的附近找,沐家后山树林今天就派人进去找,周边的乡下也叫人去打听,沈小雅受了伤,不可能不救治,我知道沈小雅一直在我的周围,我感觉得到。”
明若海沉默之后挂掉了电话,我放下了电话听见沐凌风在楼上走来的脚步,我抬起了头看了一眼那个漆黑的地方。
沐凌风应该也在担心沈小雅,毕竟有过那么深的感情,不管是不是因为认错了人,沐凌风对沈小雅不可能只是认错那么简单。
一个人一旦投入了一段感情,即便是转身走开,也走的不那样的彻底,毕竟爱过,那是爱,不是喜欢。
本质上或许没什么不同,然而,喜欢会对很多人,而‘爱’不会。
沐凌风坐到了沙发上,并拉着我给我按摩头,我没有动躺在了沙发上,似乎这几天我早已经习惯了沐凌风和我的任何接触。
傍晚的时候我睡在了沙发上,沐凌风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把我抱了起来,并抱到了浴室里,当我猛然的惊醒沐凌风已经把我的外衣脱掉了。
我慢慢的把情绪压了下去,淡漠的说:“我自己来。”
“我记得你很喜欢躺在浴缸里睡觉。”沐凌风难得记得关于我的一件事,多少有些意外。
“都忘记了,早就没有那个习惯了。”我说着向后坐了坐。
“在日本那次我们一起泡温泉你说你喜欢温泉。”沐凌风说着手却没有停下,继续帮我脱着衣服,直到我的手拉住了沐凌风的手。
我说:“别在这里,我不习惯。”我已经不是那个云霓儿了,所以已经不知道什么事羞怯了,但我知道男人和女人不该这样近距离的在一起,赤诚相见。
“你的伤不能沾水。”沐凌风说出了一个事实。
然而我的手并没有放下,我说:“你叫女佣进来。”
“你昏迷的那几天我都是我在给你擦身体,你现在才害羞?”沐凌风说着竟然轻轻的笑了出来。
就因为沐凌风说我在害羞,我放下了手。
都到了现在,我还矫情什么?
那天沐凌风给我擦了身体,还说了很多的废话,而我没有太多的留意只记住了沐凌风亲了我一口,沐凌风说:“都是我的。”
多么匪夷所思的一句话,难道沐凌风已经幼稚到了这种地步么?
那天之后每天沐凌风都给我擦身体,直到一个月最后的一天,我的身体康复到了可以一个人洗澡,一个人泡澡。
我记得那天我一个人推开了浴室的门,然后上了锁,可是当我躺在浴缸里闭着双眼要睡着的时候门锁开了。
沐凌风走了进来,我听见了脱衣服的声音,但却没有去理会,而沐凌风很快迈进了浴缸里。
我睁开了眼,身体向后退了退说:“想说什么?”
“什么也不想说。”沐凌风回答的很快,继而一把将我拉到了怀里,突然就亲了过来。
我没有动,更没有挣扎,沐凌风的每一个动作都很轻,似乎是怕我会受到伤害,但沐凌风永远也不会明白,一旦那伤害存在了,就是再多的努力伤疤都不会消失。
其实那是一种无奈,当你面对你曾经的挚爱,竟发现你对他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感觉,就连他努力的爱抚都没有办法回应,那是多无奈的一件事情。
或许是太久没有过了,所以开始竟疼的无法呼吸,但后来好了一点。
我以为,我以后再也不会对沐凌风有感觉了,那是有时候有些事是奇怪的,而且他证明着我错了。
身体太虚弱的关系,能够承受沐凌风一次的拥有已经很不容易了,我出了一身的汗,卷缩在床上一直不肯动一下。
沐凌风并没有抱着我去洗澡而是给我盖上了被子,隔着被子搂着我,那一晚我不知道沐凌风有没有睡着,可是我睡的时候沐凌风在亲了我一会,而早上我醒来的时候沐凌风醒着。
就是那个醒来的早上,沐凌风跟我说了那句我爱你。
而我还是跟着蒋天祺离开了,离开的时候沐凌风突然拉住了我的手问我:“能不能叫我一声风?”
我沉默了,沉默了很久才抬起头叫了一声沐凌风‘风’。
沐凌风的手一用力将我拉到了怀里,却没有说一句话。
我走了,去了蒋天祺那里。
路上蒋天祺告诉我了一个消息,关于沈小雅的消息。
沈小雅死了,三天前的事情,孩子没能保住。
这消息让我的心再一次的有了感觉,痛到了倚靠在车子上没办法呼吸。
蒋天祺将我搂进了怀里,蒋天祺说以他对沐凌风的了解这辈子恐怕是不会再有其他的女人了,不是不爱只是不懂。
我沉默着,眼角的泪水滑了下来,沈小雅死的不冤,只是可怜了那个孩子。
那天我一直沉默着不肯说话,邱心怡并没有劝我什么,就连吃饭的时候都没有叫过我。
夜里的时候我从楼上走了下来去了别墅的外面,一个人摸索着找到了别墅的大门,在秋凉的夜里走着。
树下依旧飘落着叶子,我坐在树下用外衣把自己裹紧。
闭上眼涩涩的冷风在脸上丝丝的带起了疼痛,那一年沈小雅说沐凌风爱她。
我只是看着沈小雅,脸上没有任何的情绪,而心里却在想要怎样赶走沈小雅这个女人。
毕竟是爱着沐凌风的,而过多的爱叫人盲目。
沈小雅漂亮,聪明,她的那双美丽眼睛总是能捕捉很多的情绪。
沐凌风和沈小雅经常去后山的树林里,沐凌风说他是那里遇到了沈小雅,而沈小雅一直没有说过她和沐凌风相遇的地方。
我曾告诉过沐凌风一次我是小叶子,当时沐凌风问我是不是爱上了他,那时候我和沐凌风还没有结婚,我只是注视着沐凌风不说一句话。
时间就那样的走远了,之后沐凌风总是用这些话嘲讽我,说我痴心妄想。
结婚是沐老太爷逼着沐凌风娶得我,并给了我一半沐家的家产,以及沐凌风手下的整个势力的独裁权利,这让沐凌风不得不娶了我,而放弃了沈小雅。
那时候我不明白,以为只要有了人,心早晚会属于我,用我的血液与生命总能焐热沐凌风的心。
然而,我还是低估了沐凌风对小叶子的情感,或许,我该说是对沈小雅的情。
沐老太爷为了能让沐凌风把心收回来,叫人把沈小雅送走了,沐老太爷说,杀了沈小雅轻而易举,但那不是解决事情的方法,想要留住沐凌风的心要看我的本事。
只是沐老太爷走的太突然,那年的秋天就离开了,所以我没有了遮阳的那把伞。
沐老太爷临西时拉着沐凌风的手说,他一辈子没有对不起什么人过,却到老了害了我。
沐老太爷叫沐凌风答应好好的对我,沐凌风终究没有答应。
那之后我的世界才开始变得黑暗,沈小雅频繁的出现在我的世界里,做着不该做的事情。
沐凌风纵容沈小雅做任何的事情,但沈小雅知道很多事情不该让沐凌风知道。
沈小雅总是对着我笑,从来不在我的面前露出凶恶的嘴脸,那张脸在我的脑海里永远是美丽的,却又那样的狰狞。
沈小雅说过她不爱沐凌风她有爱人,她的爱人终有一天会带着她离开。
那时候我想沈小雅既然有爱人,为什么还要留在沐凌风的身边,而这答案只能随着沈小雅的离开而埋葬了。
有些冷,我的身体开始发抖,我吹着双手,暮然发现我的双手沾满了血腥,到了这一刻我才知道什么是放下。
人海中我看见了他,在他的身后紧紧跟随,却不知道他本就不属于我。
佛言犹在耳,你在世上要紧紧的跟着他,千万别回头,一旦回了头就再也找不回去了。
回头便是岸,放开便是失去。
那晚之后我病了,躺在床上米水不进。
邱心怡一直再我的身边叫我吃点,哪怕是喝一口水。
而我却始终没有睁开过双眼。
在这个世界上到这一刻我最记挂的人就是大哥,大哥那个人把我当成了活着的希望,只希望大哥早一点知道我走了。
沐凌风来的时候是第几天我已经不记得了,沐凌风疯了一样将我从床上抱了起来,呼喊着我的名字。
‘听风’。
心里在笑着,沐凌风从知道了我是听风就没有在叫过我其他的名字,不管是云霓儿还是小叶子。
或许沐凌风也不愿意回忆那些和我纷扰的过去,怕会忆起一些不该有的过的往事。
可是,存在就是存在,有些事就算是在怎么想要去忘也终究忘不掉。
我记得沐凌风回眸的那一瞬,记得沐凌风抱住稚嫩的我亲吻的那一刻。
沐凌风喘息着问我:“小家伙你叫什么?”当时的沐凌风还没有完全的散掉身上的药性。
想起来,我的眼角流出了液体,这么多年了,我爱的人依然是沐凌风。
“蒋天祺,蒋天祺把水给我。”沐凌风大喊着,双臂抱着我低头在我的唇上狠狠的咬了一口。
我不由的皱眉,咬的这么重。
沐凌风的唇离开了,似乎在大口大口的喝水,低下头喂给我,可是我的牙齿紧紧的闭着不肯分开。
一口水全部都流向了腮下,沐凌风又喝了一口水喂给我,我还是不肯张开嘴。
沐凌风喘息着,那种排山倒海一样的愤怒在沐凌风的身上顷刻间喷发了一样。
沐凌风大吼着:“你敢扔下我我一定跟着你去,你想死我陪着你。”
沐凌风的手用力的捏开了我的嘴,一口水灌进了我的嘴里,滑进了胃里,然而我一直闭目不醒。
“天祺。”邱心怡低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