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做的多了,那人毕竟还是天子。
另一头,梁苏暮书房。
司水兢兢战战向梁苏暮汇报,颇觉书房中气氛寒冷。
奇怪,自宗小姐来京都后,王爷就许久没有流露这种凛冽气势了,今日是怎么了?
“你说当日我们遇到的刺客,是苏家派来的?”梁苏暮才不管司水的小九九,轻叩桌子,问道。
“可是动机呢?”
当日苏宗白重伤,苏家手忙脚乱,哪来的功夫派死士刺杀他?
“那些死士的招数,全是苏家培养死士的招数。”司水垂眸答道日暴雨虽冲走几乎全部线索,可到底还留下一些。属下等人循线索过去,蹲守几日,亲眼见到那日的刺客进了苏家。”
“至于证据”司水蹙眉,请罪下无能,尚未查出。”
闻言,梁苏暮眉头皱的更深了。
那日幕后之人如此大手笔,他已经下意识以为算计苏宗白的人和刺杀他的人,背后是同一个主子。
如今司水竟然查到,是苏家死士刺杀的。
“你确定是亲眼所见?”梁苏暮蹙着眉头,问道。
“的确乃属下亲眼所见。”司水颔首。
“再查。”梁苏暮吩咐道事兴许另有隐情,再往后查查。”
“是。”司水领命。
“另外”司水又迟疑着,心里憋着话没说。
梁苏暮瞪他。
“近日京都有些流言”司水这才迟疑道宫里那位有关。”
“跟宫里那位有关?”梁苏暮挑眉么流言?”
“这流言前些日子就有了,只是前些日子京都局势紧张,谁也没将这流言传上去。”
司水隐晦道京都一个花楼的姑娘,在大堂给客人唱狸猫换太子的曲儿,这曲儿很快在整个京都流传。”
梁苏暮一言不发,安静听司水讲下去。
狸猫换太子的曲儿不新鲜,新鲜的是那姑娘唱曲儿当日穿的衣服,像极了当年苏太后最喜欢穿的一件衣服。
她饰演的是换太子的那位。
此曲在京都流传之后不久,那姑娘便不知所踪了。
可那时早就流言四起,想压也压不住。若非前些日子被苏家和他的事挡在前面,这流言应当早就盛极一时了。
“原来如此。”
听罢,梁苏暮沉吟着,久久没有说话。
“依你看,此事有几分真?”
若如今龙椅上那位不是苏太后亲子,那此事可就大了。
此刻最该着急的应当是苏家才对。
“无风不起浪。”司水沉声道此事也太荒谬了。”
的确太荒谬了。
先帝当年以为苏太后害死了贵妃,明昭帝幼时那几年,可是狠狠冷落了苏太后,连带着明昭帝在宫中的日子也十分艰难。
原本苏太后对先帝有几分情意,一直没将此事告知苏相。到后来实在瞒不住,苏相介入此事,苏太后和明昭帝日子这才好过。
先帝不喜明昭帝,在苏家逼迫下让明昭帝登基,后者又在皇位不稳时立刻与苏家反目成仇。
若此时爆出明昭帝不是苏太后亲子,那过往一桩桩一件件的事,又该从何算起?
转眼已是五月。
宗月被明昭帝召入宫中陪宗冉已有一月之久。
天气热起来,宗月在御花园没走一阵儿,便感觉后背衣服被汗水打湿了。
宗月叹气,京都何至于这么热。
她领着晚晴在前方凉亭中坐下,晚晴从善如流取出扇子轻轻扇动。
春回大地,御花园早被各式各样的花团锦簇填满。蝴蝶于花丛中飞舞,阳光打下来甚是好看。
宗月安静欣赏这美景,但笑不语。
如此朝气蓬勃的场景,倒是令人心生希望,连带着应对宗冉时那些烦闷也抛之脑后了。
“小姐,您瞧。”晚晴突然俯身,小声提醒道。
宗月抬眼望去。
不远处,有一人衣袂飘扬,白衣如画,正朝她走来。
看清楚面容,宗月冷了脸。
等那人走近,她还是一动不动端坐,等来人向她行礼。
她好歹也算是明昭帝亲封的平阳郡主,即便敕封时明昭帝不怀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