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恒幸灾乐祸,哈哈大笑:“看吧,我就说娘娘会赞成出兵!”
“李大人此言差矣。”宗月幽幽开口:“本宫可没说赞成出兵,只是野菜恰好长在那边罢了。”
“是,不是娘娘赞同出兵,是野菜赞成。”目的达成,让李恒说什么她都乐意。
宗月不说话了。
她垂眸,长长的睫毛一下又一下忽闪,闪的梁苏暮心中发痒。
他大手一挥,决定了出兵北郡的事情,后续事务皆由李恒安排。
至于他自己,则揽着娇妻的腰,推推搡搡,推推搡搡,将娇妻带到了床上。
久别重逢,两人正是情浓之时。宗月被缠的受不了,一晚上叫了七八次水,梁苏暮这才肯放过她。
彼时宗月身上已经跟被马车碾过没有区别了。
“你这粗人!”宗月余光瞥见精神头十足的梁苏暮,气不打一处来。
“云梦国的事情,倒当真复杂。原以为北荣就够复杂了,没想到云梦也是如此。”声音那头的人叹息一声。
梁峥没有说话,等着他继续解释。
“云梦国内两大势力,你儿子占一头,另一头的人,百年前却跟那位曾有联系。”
梁峥无意识蹙眉:“那位的手究竟伸了多长?北荣也就罢了,怎的云梦也是如此?”
“非但如此,云梦国内,你原先去过的岭南,包括那里十几年前覆灭的时家,还有南境巫族,都曾与那位有牵扯。”
“时家覆灭,便是因了此事。巧合的是,你那好儿媳有个属下,正是时家当年拼死保护下来的唯一血脉。而他的妻子,正是巫山巫族公主。”
“现下,这两位被岭南你儿子的敌人胁迫关押,时家血脉又存了给家族报仇的心思。你那儿媳,无论如何是会被卷入到这件事里了。”
梁峥无声颔首:“我知道了。”
那人再叹一声:“天山的立场你是知道的,天山素来与那位井水不犯河水,既无交情也无仇怨。当年那位的事情咱们没有参与,如今”
梁峥眉毛一挑:“我儿子也是你徒孙,别跟我说你不知道他多喜欢他妻子,你既想将天山交给他,这件事怎么可能不管?”
“可天山这边”那人话没有说完。
天山还有个姑娘在望眼欲穿地等梁苏暮呐。
“她与我儿子,你就别想了。”梁峥无奈:“我那儿子倔强,跟我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既然认定了那个人,别人就再无可能了。”
顿了顿,他又耷拉下眼眸,老神在在:“天山一步一跪,自断修为,求心上人死而复生,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此深情,你还想给他塞个姑娘,绝无可能。”
“我知道了!”那人没好气。
梁峥噗嗤笑出声。
“总之你快些去吧,若去的迟了,难保你儿子不会杀了你生母。”那人催促道,又不解极了:“说起来也是心狠,你当初才多大的孩子啊,那女人说不要就不要”
他说着说着,声音愈渐低沉,到最后直接切断了联络。
梁峥无奈,脚下却不曾停歇,向着云梦方向奔去。
-
云梦。
宗月先去见了苏宗岚。
苏宗岚是孕妇,又素来与宗月感情深厚。梁苏暮吃一堑长一智,除了必须将苏宗岚关入大牢,其余事情并不过分苛责。
是以苏宗岚并未憔悴多少,唯独心病难医。
“嫡姐。”见了苏宗岚,宗月眼神复杂。
“小妹!?”苏宗岚回眸,惊呼出声。
她神色又是欣喜又是怅然。
宗月是一个人来的,进了牢中,再看苏宗岚七八个月大的肚子,张了张口,最终竟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你不必说,我明白的。”苏宗岚何等七窍玲珑心思?当即明白了宗月的意思。
她垂下头去,只觉胸中苦涩:“我从来就没奢望过这孩子能够活着。”
苏宗岚握住宗月,身体微颤:“而我能活着见你一面,也算知足了。”
“嫡姐胡说什么?”宗月不赞同道。
“你不必编些话来哄我,有什么意思呢?”苏宗岚苦笑:“梁苏年死了,可我自知晓腹中怀了孩子的那一刻起,就每日都在想着他的死期。”
“他曾那样侮辱你,他死了,我并不觉得难过。”
“至于父兄他们,同样的,早在京都与雁门关对上的时候,今日局面,大家都料想过了。”
见宗月略微张嘴,神色惊愕,苏宗岚继续道:“左不过是成王败寇,倘若是京都赢了,今日被探望的人,就是你不是我了。”
“唯一遗憾的是,”她喟叹一声,似是认命:“我腹中这个孩子,还不曾见过一眼这世上的太阳。终究是我母子缘分淡薄,我都认了。”
“小妹。”苏宗岚握住宗月的手攥紧了些:“你千万不要为了我跟梁苏暮求情。我一介女流,什么都懂。我死了,也就死了。千万不要影响你与梁苏暮的感情。”
“女子这一辈子,能有个真心待你的人不容易。”苏宗岚眸中含泪:“你务必珍惜。”
“嫡姐。”苏宗岚一段话砸的宗月发懵,她听见自己不含情绪的声音响起:“你希望这个孩子活着吗?”
苏宗岚微微顿住:“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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