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苏暮不知那夜的事情,她却知晓。此刻不可控制的想到:嫡姐是不是察觉了什么,才会选择此时有孕?
依照嫡姐外柔内刚的性格
一旦出了事,她只会将所有事压在心里,慢慢潜伏自己,趁所有人都不注意的时候
玉石俱焚。
宗月深深闭眼。
倘若真的如此,嫡姐有孕也不奇怪了。
梁苏年出了问题,生个嫡子代替他为家族谋兴,梁苏年就可以死了。
左右此事对她来说不费吹灰之力,就算她办不到,还有婆婆和大嫂在。
而假若能用这件事换来宗月亲生父亲对宗月的打压,可真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宗家主从王家出来欣喜若狂,想到明月阁今日在被打压,临时起意决定去明月阁瞧瞧。
来到明月阁,果真见一群来自王家、刘家、石家的家仆在明月阁闹事,而明月阁的下人不过三两个,打不还口骂不还手,摆出来的布料也成了前几年的老旧款。
宗家主越发满意。
想到自己即将升官,又将夺回明月阁抢去的买卖大赚一笔,一时春风得意,只觉平生没有比现在更美好的时候。
“快去赌坊押注啊!”宗家主冷不防被旁边人拍了一下。
那人紧接着又道:“明月阁都这样了,你还不赶紧去赌坊押注大赚一笔。”
“押什么注?”宗家主疑惑。
“嘁,你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那人轻嗤一声:“如今满城的人都去赌坊押注,赌明月阁破产。明月阁毫无根基,起死回生太难,这几乎就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赌赌注?”宗家主心中气血翻涌,赌博已经是十几年前他还正年轻时的事了。
后来家大业大身份又不同,唯恐被人算计,他再也不敢赌博。
“是啊,”那人狐疑地望着他:“有什么不对吗?”
宗家主鬼使神差道:“没有没有。”
瞧着眼前人意气风发的面容,宗家主忽觉自己年轻了十岁。
“听闻云城四大家族的人,都在各大赌坊押了注。你不会是怕被骗吧?大家族的人都不怕,你怕什么?”
“宗家也有人押了注?”宗家主蹙眉,不会吧,赌博在宗家可是家规命令禁止的:“是大房的人?”
“哪能啊,”那人摇摇头,左顾右盼见周遭没什么人,这才道:“我是在宗家有熟悉的朋友这才知晓的,我偷偷告诉你,你可不要说出去。”
宗家主木讷颔首。
“是宗家二房的人来押注,押了明月阁一定会破产关门,听说把二房全部身家都押上了。”
“他们竟这么大胆?”宗家主颇觉奇怪:“也不怕亏本?”
“明月阁被王刘石三家联手打压,听闻不久后宗家也会插手其中,他们又怎么会赔?”那人不屑地望着宗家主:
“再说了,风险虽大,收益也大。等到时候开了盘,二房这一下要收多少银子?说不准宗家见二房这么会打理产业,就将掌家权给二房了呢。”
说着无意,听者有心,宗家主太阳穴突突的跳。
二房真是狠心,还有流言传明月阁是宗月的呢。他还以为二房跟宗月关系多好,原来也不过如此。
不过这人说的也对,二房虽赌上了全部身家,可这赌注一看就是稳赢。
父亲本就喜欢二弟远胜过他,等届时二房再大赚一笔,这家主之位,也不知道他还能不能坐稳?
他身边的小厮见他脸色不对,担忧道:“爷,不如咱们先回去吧。”
“也好。”宗家主神色惊惶,匆忙走到一旁宗家马车上:“快!赶紧回府!”
他急匆匆赶回去,浑然不知在他走后,方才同他攀谈那人蓦的摘下人皮面具。
那人长相清秀,浑身带着书生气,只是手上厚茧和眸中算计泄露了他的身份。
正是玳瑁无异。
宗家主回了宗府,先是拆人不动声色去打探二房用全部身家下赌注的事。
可惜凭他本事,再是不动声色打探,二房也很快知晓。
他们事先得到宗月授意,故意在宗家主派来的探子前表现一番,自然成功让探子得到了错误信息。
于是宗家主得到的消息就是,二房确实用了全部身家去赌明月阁会破产,现在穷的叮当响,还在计划着赚了之后如何煽动老太爷将家主之位传给二房。
宗家主恨得牙痒痒。
他一时想不到破局之法,可又不能眼睁睁瞧着二房如此算计他,一筹莫展。
当然,他是丝毫不怀疑明月阁会破产的。
于是他身边小厮斗胆提议道:“家主,不然您也下注玩玩?”
宗家主一巴掌拍在他头上:“你闭嘴,净出馊主意!”
“二房赌上了全部身家,难道本家主也将全部身家赌出去?”
那小厮撇撇嘴,摸着自己头顶嘟囔道:“也不是不可以嘛”
宗家主心中一动。
所谓富贵险中求,便是如此。
似乎赌上全部身家,也不是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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