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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恒不咸不淡道,面无表情,却好似什么都尽在掌握:“先帝在世时,彼时陛下还心慕苏宗月小姐,求娶其灵位。若季小姐那时就对陛下心生爱慕”
“那季小姐恐怕品行不端呐。”他轻嗤。
“你!”季宁雅目中狠毒一闪而过,气的浑身颤抖,而后强行逼自己定下神来。
“何况岭南季少主与陛下生平宿敌,季小姐是当真爱慕陛下,还是想借此机会扎根雁门关,好为您的兄长当卧底?”
李恒仿佛浑然没察觉她神色变化,继续道,说话毫不客气:
“且单论前者。季小姐与您的兄长季少主关系亲密,却又想我们陛下对您青睐有加。您未免太过贪心了。”
“自古以来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季小姐想在两边都卖好,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呢?”
李恒微笑,抬头直视季宁雅:“我劝季小姐,还是放弃吧。”
季宁雅神色彻底冷下来,与李恒对视,一字一句道:“不可能。”
正是在凉亭中,坐着的女人眉眼如画,李恒淡淡瞥一眼,不由叹息,可惜心如蛇蝎。
“既如此,也便罢了。”他站起身,面容清冷,带了几分冷硬:
“无论是陛下、还是我、还是宗大人。都不似雁门关其余那些蠢货,看不透季小姐在这上演的戏码。”
“您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们一清二楚。”
“陛下对季小姐厌恶异常,既然季小姐不肯放弃,那日后还是少出现在人前吧。”
撂下这句话,李恒扬长而去。
留下季宁雅一个人在凉亭里,浑身从内到外散发着刺骨的寒意。
李恒本以为季宁雅自此能安分下来,谁知道不过一日,季宁雅就再次坐到他面前。
“我要见明帝。”季宁雅面无表情。
李恒讥笑:“陛下是您想见就能见的吗?”
“我的身份是岭南季家嫡女,我想见明帝一面,很难吗?”季宁雅歪头问道。
她拿身份来说话,李恒自然不能多说什么,否则一个不慎就是外交问题。
“不知季小姐要见陛下做什么?”他正色问道。
“我就是要见他,至于见他做什么,似乎跟李大人没有关系?”季宁雅挑眉,似笑非笑。
李恒无言。
而季宁雅如愿以偿,见到了梁苏暮。
“你来做什么?”
梁苏暮紧皱眉头,见到季宁雅就想起自己先前的愚蠢。
李恒怎么会将季宁雅放出来?他真该给李恒扣俸禄!
“我来向陛下道歉。”季宁雅垂眸道。
她站起身,盈盈行礼:“先前使了些小手段接近陛下,是我的不对,还请陛下海涵。”
梁苏暮冷眼:“若季小姐来就是跟朕说这些,那你可以回去了。”
不等季宁雅说话,他又冷哼一声,继续道:“季小姐以为,道歉若是有用,还要官府与衙门做什么?”
错误已经犯下,伤害已经造成。现在道歉又有什么意义?
难道能将先前的一切就此抹去?还是能将已经造成的伤害抹去?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陛下。”季宁雅抬眸,目露深情:“我那样做是我不对,但是,这都是因为我心慕你啊。”
“心慕朕的女人多了去,若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朕还活不活了。”梁苏暮不以为意。
宗月是不在这里,可他也不是什么女人都要的啊。
季宁雅心中暗恨,咬牙:“您当真要如此狠心吗?”
梁苏暮神色奇怪:“朕与你非亲非故,你还算计了朕,朕为何不能对你狠心?”
“那您身体里的余毒呢?难道也不清了吗?”季宁雅的身子摇摇欲坠。
“朕自己的身体,自己心里有数。若因为那点子余毒,朕就要出卖色相。那,不解毒也罢。”
梁苏暮摆摆手,想到什么,忽的顿住,抬眸与季宁雅对视:“季小姐,你得明白,朕喜欢的人,只有宗月一个。别的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
“那苏宗月呢?”季宁雅问出心底里那句话,仔细观察着梁苏暮神色变化。
或许有关宗月的真实身份,她能从梁苏暮这里找到突破口?
“逝者已逝,季小姐还是不要过多提及的好。”梁苏暮心中警铃大作,死死盯着季宁雅。
进了门,扑面而来便是一股陈腐气息,这种气息与干净无关,是年迈老人身上自然而然散发的味道,仿佛陈年古木,记录了时光变换。
听到动静,老婆婆默默转身,面对着宗月。
“丫头。”她唤道,双目失神。
宗月愣了愣,迟疑道:“您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