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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亭的石桌上摆满了美酒佳肴,凉亭正前方,美女如云,轻纱着身,各个朝季宁远暗送秋波。
宗月:“”
她再次古里古怪瞧了季宁远一眼,季宁远在岭南竟然如此吗?
“本少主欲进城休整,”季宁远眸中带了前面几城不曾出现的冰冷:“宴席什么的就撤了吧。”
“少主说的哪里话。”襄城城主姓钱,钱城主慈眉善目,笑的如同弥勒佛,他身边几个豪绅皆带了谄媚的笑容。
“少主难得莅临襄城,我等自然要将您招待得尽善尽美才是。”
“是啊是啊。”几位豪绅附和着。
众人一致忽视了宗月。
“何不在城内招待?”季宁远笑笑:“赶路辛苦,本少主乏了。”
众人愣了一瞬。
“没事没事!”钱城主最先打圆场:“这些饭菜少主愿意吃,才能称得上是佳肴。若少主不愿意吃,它们就跟猪食无异。”
说罢,钱城主挥挥手,命令下人将饭菜撤下去。
他侧身:“襄城已经为少主准备好马车,还请少主移步。”
季宁远不咸不淡朝那马车瞥了一眼,没有说话。
这些人肯定还有后招。
果不其然,几个豪绅之人出声,迟疑道:“少主,这些美人可是襄城特意为您准备。”
他指着凉亭外正在跳舞的一群美人。
正是冰天雪地里,这群美人却穿着暴露,面色羞红怡人。
若是寻常男子,只怕早就受不了诱惑,上前将这些美人收纳怀中了。
季宁远面不改色将宗月揽到怀中,后者咬牙,身体僵硬,面上却强作出娇羞状。
“这位是宗小姐,本少主的未婚妻。”季宁远语气平淡,介绍道。
说罢,他侧头,不动声色将大拇指放在宗月额头上,薄唇凑过去,在自己大拇指上落下一吻。
那一瞬间,两人靠的极近,宗月能清晰闻见季宁远身上悠远的檀香味,她先是怔住,五指下意识蜷缩,紧紧握起。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季宁远就离开了她身侧。
她手指渐渐松开。
这一幕瞧在众人眼中,就是季宁远温柔地在宗月额间轻吻。
几人面面相觑,互相对视,心中各自嘀咕着。
不是说季宁远身边从无女主人,最有机会成为少主夫人的那位已经没了吗?
这怎么突然冒出个未婚妻出来?
不过心中腹诽归腹诽,眼前的女人好歹是季宁远亲口承认的未婚妻,那位可从来都没被季宁远承认过呢。
“原来是宗小姐。”钱城主开口了,他笑眯眯朝宗月拱手:“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请宗小姐莫怪。”
季宁远附在宗月耳边,低声给她介绍在场几人。
“城主日理万机,我不过是个小角色,哪里敢怪罪城主呢。”宗月露出一个标准且优雅的笑容。
“本少主未婚妻在身边,”季宁远又一本正经开口:“襄城为本少主准备的这些美人只能敬谢不敏了。”
几位豪绅脸色僵硬,蹲在原地,不约而同看向钱城主。
钱城主心中暗骂猪队友,面上依旧温和:“不妨事不妨事,少主上马车,咱们回程再为您接风洗尘。”
宗月眼尖看到那几个美人在季宁远说出敬谢不敏后下意识松了口气,此刻听见钱城主所言,眸中更是意味不明。
襄城又不是季家驻地,钱城主也跟季宁远没有丝毫血缘关系,他给季宁远接哪门子的风,洗哪门子的尘?
未免太过狂妄了些。
偏偏这钱城主一看就是处事圆滑,为人八面玲珑之人,怎会轻易犯这种错误?
除非狂妄已经刻进他骨子里,令他根本未察觉自己所言有什么不妥。
可在这岭南境内,季家只手遮天,怎会允许有人比季家少主还狂妄呢?
看来这襄城,大有乾坤啊
钱城主带来的马车布置的十分舒适,坐在里面几乎感受不到任何颠簸。
季宁远本不是少言的人,古怪的是他坐在马车里一言不发。
宗月想了想,手指蘸了蘸茶水,在桌子上写道:襄城有问题?
季宁远侧目,深深看了宗月一眼。
他又一次羡慕梁苏暮,宗月如此聪明,怎么就不是他的妻子呢?
他效仿宗月动作,在桌子上写下:奴大欺主。
宗月立即嗤笑,这四个字一目了然,简直将襄城情况介绍的清清楚楚。
欺上瞒下、遮天蔽日?
她又在桌上写下。
季宁远没有再写,只对着她颔首。
宗月挑眉,双手背在脑袋后,靠着马车,莞尔。
这下可好玩了。
季宁远瞧见她灵动的双眸,老神在在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