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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又如何?”他语气中全是轻慢:“云梦雁门关内,城主换人、摄政王遭手下背叛。原主将生死不明,新主将手下只有一千人。”
“他们狗咬狗都来不及,谁会顾得上一个辽东将军前后作战风格不一样?”
闻言,秦良玉挑眉。
她张了张口,眸中忧虑一闪而过,很快被她敛下。
她面上扯出一抹笑意来:“那本将就祝殿下如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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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门关城主府。
自宗月说出那句话,屋内气氛就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
宗月余光瞥见不知何时离去的秋娥,不动声色进了屋内,朝她颔首。
心知事已办妥,自然再无顾忌。她抬眸,瞧着那脸色难看的两人:“怎么,本将说的不对吗?”
恒英和安东烈的下属早就拔剑对着她,玳瑁等人也同样拔剑,与其对峙。
她啧啧两声:“这是对本将戳到你们痛处不满,意图杀人灭口不成?”
“本将在众目睽睽之下进了你城主府,若二位承担得起刺杀主将的罪名,大可试试。”宗月冷笑。
闻言,安东烈和恒英众属下持剑的手顿了顿,依旧维持原样未动。
“将军说笑了。”安东烈皮笑肉不笑:“微臣怎敢刺杀将军?”
“只是将军说我和英弟二人联手,设计害了摄政王,您可有证据?若是没有,那就是污蔑了。”安东烈语气暗含警告。
“区区证据罢了。”宗月不以为意,抬眸与恒英直视:“恒英大人满腹才华,然而摄政王多次未曾采纳。恒英大人恼羞成怒之下,联手安城主,与辽东勾结,背叛摄政王。”
“不知本将说的可对?”她冷声道。
“你!”安东烈要说什么尚未说出口,恒英倏地怒摔手中酒杯,起身直逼宗月:“是又如何?”
“若将军识趣,下官劝将军束手就擒。”他声音凛冽阴寒:“否则的话,可别怪下官不客气了。”
宗月笑而不语。
“也别拿什么众目睽睽当筹码,这雁门关就是下官的天下。下官不允许传出去的消息,谁都传不出去。”他威胁道。
“是么?”宗月还是那句话,她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来。
不知为何,在那一刻,恒英心中有一丝不好的预感。
可他左想右想,都想不出宗月有什么后招,当即厉声应道:“这是自然!”
两人说话间,双方属下已经开始打斗,就在恒英话落,他倏地自腰间拔剑直指宗月脖颈,试图胁迫。
安东烈冷眼瞧着,倒也没阻止。在他眼中,宗月一行人已经是必死之人了。
然宗月神色没有丝毫慌乱,她抬袖,尚有心情饮酒,丝毫没将恒英放在眼中。
“你!”恒英恼了,长剑更进一步,欲取下宗月这条狗命。丹田却突然一阵儿空虚,执剑的手一软,他竟是瘫软到地上。
仿佛是一个信号,他倒在地上的瞬间,他和安东烈的属下也开始接二连三倒下去。
“你做了什么!?”恒英目眦欲裂,死死盯着眼前这个宛若毒蝎的女人。
宗月面容平静,不紧不慢又饮了口酒,这才低头,轻嗤道:“恒英大人莫不是以为本将是傻子,竟敢孤军直入敌人腹地?”
“你,你是故意的。”恒英身体酸软,根本使不上力气,他不知想到什么,复又冷笑:“将军以为这样就能赢了不成?”
“云梦边境屯兵数十万,这些兵都在下官手下。将军就算暂时控制了城主府,又能如何?”
他几乎是怒吼道:“待下官亲信察觉不对,定会攻破城主府,救出下官与城主!”
宗月嘴角逐渐勾勒起讥嘲的笑容。
她与晚晴对视一眼,后者会意,上前踢了恒英一脚:“呸!两面三刀的东西!就凭你也配执掌边境数十万将士?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你给老子滚开!”晚晴这一踢,恒英终于破防,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这踢他的女人不过是宗月手下一个丫鬟,哪里来的胆子羞辱他!?
“边境军队究竟在谁的手里,将军难道不知晓?何必揣着明白账糊涂?”一直没说话的安东烈咬牙道。
“本将正是被陛下派来接手边境军队的。”宗月余光睨他一眼,不咸不淡道。
“就凭你!?”
宗月挑眉,上前轻轻抬脚,随即重重落下踩在恒英身上:“就算本将没有接手边境军队,这些将士也落不到你这个杂碎手里。”
原本宗月并不会生疑,可不知怎的,她突然想起那日苏宗白问她的话:她是苏宗月一事梁苏暮可曾知道?
就梁苏暮对她亲近苏家如此包容,包容的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她警惕问道:“你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梁苏暮身形一顿。
他与宗月对视,瞧着她清亮的眸子,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她已经知道了全部真相。
然而怎么可能呢?梁苏暮很快反应过来。
他轻笑:“我能有什么事情瞒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