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顿了顿:“去那边有点事做。”
宗月打断她:“许是我见识浅薄,不如我将这糕点给少主尝尝,让少主评价看这糕点是否名贵?”
钱夫人哪敢让她将糕点端到季宁远那里,当即拽着钱灵萱赔罪:“这宗小姐,这实在是误会一场妾身向您赔罪”
周遭众人皆噤了声,战战兢兢不敢发言。
宗月盯着钱夫人,一字一顿:“我身为季少主未婚妻,夫人却拿如此糕点来招待我。不知少主是否对夫人如此轻视他心中有数。”
“这,就是襄城城主府的待客之道吗?”
上升到季家和襄城层面,钱夫人知道自己讨不了好,更何况宗月的声音令人如坠冰窟。
在那样犀利的目光下,钱夫人觉得自己就好像脱光了任人往她脸上踩。
“对不起这”她道歉的声音弱弱的,额间冷汗直流,浑然没了方才嚣张的心性。
“贵府其余得罪我的地方,我就不一一指明了。”宗月淡淡道。
就在钱夫人以为她将要放过这茬眼眸已经迸出欣喜时,忽听宗月道:
“既然令千金说这糕点是襄城最名贵的糕点,那就请令千金尝一尝这糕点吧。尝过了,我就既往不咎。”
钱夫人的欣喜僵在眼中。
“你休要欺人太甚!”钱灵萱指着宗月鼻子骂:“这糕点都脏了还怎么尝!”
“是啊。”宗月笑意不及眼底,附和,冷冷地望着钱夫人:“这糕点都脏了还怎么尝?”
钱夫人一个瑟缩。
她再也顶不住来自宗月的施压,慌忙将钱灵萱按到地上,自己随手抓起一个掉在地上的糕点递给钱灵萱:
“萱儿,你乖,吃,吃了它!”
“娘亲!”钱灵萱满脸不可置信,瞧见钱夫人几乎要送到她嘴里的糕点,猛然伸手一推。
糕点被挤压成稀碎,钱灵萱愤怒起身:“娘!你怎么帮着外人来欺负我!”
钱夫人又从地上抓起一块糕点递给她,眼神恳求:“萱儿,听话,吃了它吧!”
钱灵萱不吃,季宁远真的怪罪下来,会坏了老爷的事的啊!
那时萱儿还有活路吗?
钱夫人目光中满是绝望。
可钱灵萱根本不理解钱夫人的意思,见钱夫人固执地要她吃那盘点心,终于动怒了,狠狠将钱夫人往后面一推!
“娘你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了要捉弄宗月,最好将她折腾的名声尽毁,好让我嫁给季少主吗!?”
她一脸被亲生母亲背叛的痛心表情。
此话一出便在众人心中掀起波涛骇浪。众女眷觑着宗月神色,各自小声窃窃私语。
在座大部分都是襄城人,利益共同体,对于城主府那些谋算或多或少知道点。
可像钱灵萱这样蠢公然将计划宣之于口还一脸理所当然觉得没错的,还是头一个。
也不知道钱城主和钱夫人到底怎么教女儿的!
宗月站在最高位,冷眼瞧着这一对内讧的母女。
害!没意思!
母亲色厉内荏,女儿草包无脑。钱灵萱愚蠢的程度可与昔年宗莹媲美,甚至宗莹还比她聪明些。
就这点段位!她连眉头都不用皱的就吩咐了。钱城主究竟怎么想的娶了这么个女人生了这么个女儿!
竟然还洋洋得意送到季宁远面前!?
宗月都不忍捂脸,太蠢了!太简单了!太无趣了!
女席这边动静实在太大,不惊动男席那边根本不可能。
钱灵萱还在跟钱夫人吵架,就见湖东侧那边的男子走过来几个。
季宁远走在最前面,刚过来就十分自然来到宗月身旁。
当着众人的面,他还体贴地为宗月理了理额前小碎发,俨然恩爱的未婚夫妻模样。
“怎么了?”季宁远出声问道。
他知晓宗月不是蠢人,做什么都心中有数,眼下闹出这般动静,其中曲折定然十分有趣。
他声音一惯冷淡,跟宗月说话时即便刻意放柔也十分冷漠,听到钱灵萱耳中就是他对宗月极其不满。
“季少主!”钱灵萱大呼一声,心中庆幸她抓住了机会。
她跪下,上前抱住季宁远大腿:“季少主,求您为民女做主啊!民女拿了府上精心准备的点心给宗小姐,宗小姐却非说糕点劣质,不小心掉在地上还逼着民女吃!”
“少主,民女自幼崇拜您,您在民女心中就如同大英雄一般存在,怎么您的未婚妻如此粗俗野蛮呢?”
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知道方才发生什么的夫人们都默默将脸移到另一边。
钱城主虽然知道此处定然有什么不对,但钱灵萱所言所行与他目的一致,便只当看不到她如此行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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