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宁雅都要走了,她们再在这里跟小孩过家家似的争吵,挺没意思的。
“不要小瞧雁门关任何人,更不要低估梁苏暮跟宗月的感情。”
苏嫣然眸中划过讥讽:“梁苏暮确实有那么一点运道,至少他这雁门关,固若金汤。麾下心腹都对他忠心耿耿。”
季老太爷问的不是岭南与雁门关,而是雁门关与京都。
“梁苏暮入主京都,恐怕是迟早的事情。”
季老太爷先是沉默,而后喟叹:“局势对我们很不利啊,没想到屹立上百年的苏家,都败了。”
“苏家一辈子扶持了两个皇帝,个个都是白眼狼,如何能不败?”季宁远面无表情分析:
“何况苏相自幼女香消玉殒、养女叛出京都、长女空占后位有名无实,就隐隐心力交瘁,所作决定远不如从前有魄力。”
对于他们这些人而言,往往一个决定,就能引起底下腥风血雨。上位者犹豫不决,在底下就可能掀起波涛骇浪。
眼下正值乱世,哪里经得起苏相犹豫不决?分明是失之毫厘,差之千里。毕竟京都的敌人可是梁苏暮。
“我记得苏家那个嫡长子好像也不错?”季老太爷拧眉,有几分迟疑。
他对苏宗白了解不多。
“苏宗白才能的确出众,唯一的缺点是对苏相太过信赖。凡是苏相作出的决策,只要没有明显偏移,在苏宗白看来都没有问题。”
“有苏相在上面,纵使苏宗白才能再出众,有什么用呢?”季宁远道。
他也不由叹息,凭苏宗白之能,其实是可以与他、梁苏暮争锋的。
只是太过孝顺,竟也成了缺点。苏宗白为家族所累,孝道羁绊了他,令他就此折戟于亲长之手。
“祖父说局势对我们不利,其实不然。”不等季老太爷说话,季宁远又道:
“雁门关强悍,我岭南也不差。雁门关意欲入主京都,我便抢先一步派人前往京都以南,占领那里。”
“哪怕雁门关成功进入京都,与我岭南也是二分疆土,并非雁门关一家独大。”
“想一统云梦当皇帝。”季宁远哂笑:“他梁苏暮还差得远呢。”
这话在场三人倒是不置可否。
季老太爷沉吟片刻后,像是做了个重大决定般:“既然东边局势已定,远儿,你去一趟巫山吧。”
“是。”季宁远掩住眸底诧异,道。
他没想到巫山竟如此重要,重要到祖父会派他去。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绝不可让宗月知道巫山的秘密。”
“当然,巫族那群人胆小如鼠,想来也不敢说。”
-
季老太爷的话一语成谶。
巫山,巫族驻地。
宗月正坐在巫天面前,打量着他。
巫天其实与她的父亲苏相是一辈,不过苏相一辈子为了苏家殚精竭虑,早生老象。巫天却只是处理巫族的事情,事务简单轻省,导致他看起来十分年轻。
不过巫天侧颜的线条冷峻,紧紧抿着唇瓣,饶是宗月都觉得脊背发凉。
“自古婚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时羡父母皆逝,时家还在世的唯独他一人。我虽然年轻,但他效忠于我跟前,关于他的婚事,我也勉强有资格为他操持。”
宗月说明自己来意:“我是否方便问一句,巫族与世隔绝,时家二十多年前就已经家破人亡。为何柔星会与时羡有婚约?”
她一双眸子紧紧盯着巫天,不放过巫天任何一丝神色变幻。
自那日巫天宣布柔星与时羡有婚约,在巫族掀起惊涛骇浪的同时,他们也成功留下。
她进入巫山,原本是想寻对付季家之法,却没想到意外发现时羡与巫山颇有渊源,再后来的一切,更越发不可控制了。
现在别说是时羡与柔星有婚约,哪怕说时羡是巫天儿子,她也不会怀疑。
“不方便。”巫天干脆利落拒绝了宗月,手中笔未停:“星星之所以跟时羡有婚约,涉及到巫族守护的一个秘密。”
他面无表情:“那秘密由巫族、时家、季家,还有神算子共同守护,不可叫外人知晓。”
“竟是如此。”宗月哑然。
其实原本他们不肯相信柔星与时羡有婚约,这太扯了。
但是后来巫天拿出了时家家主印信,还有时羡母亲亲笔所书,几人这才相信。
时羡更是当即愕然,那时家家主印信,当初全家护着他逃走,都没将此物给他。
这么多年,他一直以为是家里人忘了,那印信如今也已经不存在,却没想到出现在巫族族长手中。
至于母亲亲笔写的信件,他看到更是忍不住。
他足足有二十年没看到了。
这么多年,他一直以为是家里人忘了,那印信如今也已经不存在,却没想到出现在巫族族长手中。
至于母亲亲笔写的信件,他看到更是忍不住。
他足足有二十年没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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