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唯独还剩下的,大概就是因为兄长计划,令她不得不配合兄长行动,还有对这堪称困难的挑战跃跃欲试了吧。
面对梁苏暮,季宁雅冷笑。
“雁门关待季小姐尚算有礼,若岭南当真与雁门关有意联姻,季小姐何苦深夜乔装,偷出城门呢?”
“便是改变主意,不愿与雁门关联手了,两军交战尚不斩来使,季小姐不该对朕如此没信心才是。”
梁苏暮冷眼瞧着季宁雅,这话不仅是在质问她,也是在提点身周他的属下。
不出意外的,他身边的下属臣子们面上都流露出羞愧之色。
季宁雅深夜出逃想干什么?当然是回岭南。
他命暗卫死死监视着季宁雅,任何时候都不允许懈怠。
季宁雅自以为的暗卫认为她熟睡,其实只是愚弄她的罢了。
刚收到消息,当夜便要撤离。她如此行动迅速,还能做什么自是回岭南。
今夜之事,就代表了一个信号,岭南将有所动作了。
他派去岭南的暗卫传回来的消息,同样印证了这一点。
岭南季家磨刀霍霍,只想着向敌人伸出夺命的屠刀。
“陛下心中跟明镜似的知晓一切,所有谋算皆在心中。您什么都知道了,还问我做什么?”
季宁雅语气讥嘲。
从见到梁苏暮的一刹那她就知道装傻伪装没用,带了这么多人来,他不可能放过自己。
她近乎是认命地叹息,由着梁苏暮派人将自己捆绑起来,感慨自己这次凶多吉少。
梁苏暮虽抓了她,但不愿给季家留下出兵的把柄与由头,对外,季宁雅依旧好端端住在李恒府邸做客,当然内里是被软禁在李府。
陈思吟去见了她一面。
这位来自季家的小姐,与宗月是截然不同的性情,陈思吟想着。
但她还是更喜欢宗月,来见季宁雅的目的,也是警告她不要对梁苏暮起心思。
梁苏暮是宗月的!
“你真当梁苏暮是什么香饽饽,人人都想咬他一口。”
此时的季宁雅早已不能自由出入居住院落,在湖中凉亭作画的日子也一去不复返。
她蜗居在屋子里,面前摆着一副棋盘,自己与自己对弈,并不将陈思吟的话放在心上。
季宁雅慵懒的瞥了陈思吟一眼,哪怕落魄了,她也是矜傲的顶尖贵女,如陈思吟之流,她并不放在眼里。
“你口口声声说梁苏暮与宗月情投意合,言谈之间又将宗月推崇备至,也不知你效忠的是梁苏暮,还是宗月。”
被软禁的日子太过无聊,哪怕陈思吟身份低微,季宁雅也纡尊降贵与她说话,有一搭没一搭与陈思吟聊着天。
“你不知宗月与梁苏暮如何争吵也就罢了,难道不知近日梁苏暮让苏嫣然大了肚子的事?”
季宁雅眸中闪过不屑:“依宗月的性情,梁苏暮既然与别人有了孩子,她无论如何也不会与梁苏暮再重归就好了。”
“何况当初在军营里,梁苏暮做的事可是让宗月好生伤了一番心。”
先前雁门关出兵北郡,陈将军爱女心切,将陈思吟留在了雁门关。
回来之后众人都对军营发生的事三缄其口,连陈将军都不肯对陈思吟透露什么,导致陈思吟心中对此事全然空白。
但苏嫣然的事,她却可以分辨一二。
“苏嫣然与娘娘本就是敌人,对陛下更加不怀好意。”
“苏嫣然腹中那个孩子,陛下还在调查中。我虽然更偏向娘娘,但总要给陛下一个机会。”
陈思吟面无表情,打定主意不受季宁雅任何蛊惑。
“呼。”季宁雅轻嗤一声:“你倒是忠心。”
“娘娘与陛下对我恩重如山。我不似季小姐如此厚脸皮,若换做我在雁门关折腾了一堆烂摊子,早就没脸见人了,哪还会悠闲住在这,快乐似神仙?”
季宁雅下棋的手顿了顿,终于拿正眼瞧她,冷哼一声:“我季宁雅,就是沦为阶下囚,也该住最好的囚笼。”
“你算个什么东西?你的主子又算个什么东西?宗月出身三流家族,梁苏暮为先帝厌恶,在边境长大,未曾习得皇族礼仪。”
“哪怕有朝一日他们得了这天下,也不过破落户。季家,才是真正的贵族。”
陈思吟被季宁雅的话气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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