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你心里竟起了这等龌龊心思!你怎么对得起岚儿,又怎么对得起月儿!”
“我,我告诉你!”苏相急了,上前走至梁苏年身边,指着他鼻子痛批:“你的龌龊心思,不准让岚儿和月儿知道!”
梁苏年久久抬不起头。
苏宗白垂眸,嘴角微勾。方才父亲那一番话,若是不知道的,恐怕还以为他多么喜欢这个女婿呢。
谁又能想到苏家与梁苏暮是不死不休的死敌?
但父亲说的很对,梁苏年么确实配不上他的小妹。
“父亲。”
苏相坏人做够了,苏宗白上前将他扶回去:“太子本心是为了端王妃好,他也不是故意的。父亲放过他一次吧。”
衣袖之下,他指甲嵌入手心,眼眸在梁苏年看不到的地方尽是冷意。
嘴上为梁苏年求情,可心里呢?他几乎要恨死梁苏年了。
但他们还要为梁苏年善后,否则今日之事传出去、被梁苏暮查到,梁苏暮必然饶不了梁苏年。
届时梁苏暮要梁苏年的命,倾苏家之力,倒是可以护住他,但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
他们图什么如此为梁苏年效力?为了梁苏年妄图娶他苏氏嫡姐妹、坐享齐人之福吗?
但苏宗白这句话,正是梁苏年救命的稻草。
他跪在地上向苏相求饶,毫无骨气的样子跟当初梁苏阳没什么两样:“我知错了!我知错了!求您原谅我!”
苏宗白冷眼睨他。
苏相深吸一口气,望向苏宗白,眼神挣扎。
如果可以,他真不想帮梁苏年。
梁苏年如此恶行,既令宗月以为苏家利用她,又侮辱了苏宗岚,又有得罪梁苏暮、被梁苏暮找上门的风险。
他年纪大了,去年痛失爱女,今年寻回,多么想膝下儿女双全?
如此想着,他对梁苏年的恨意又多了些。
许是见到他犹豫眼神,苏宗白想了想,无声拦在梁苏年和苏相中间。
他用一种坚定的眼神与苏相对视。
父亲,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苏相看懂了他的眼神,紧握双拳,眉宇间尽是无奈。
不想护着梁苏年,却又不能不护着梁苏年。
他是他们选定的未来天子,若是放弃梁苏年,又从哪里找出第二个拥有苏家血脉的皇子来?
怪只怪明昭帝子嗣单薄,令他们无可选择。
苏相到底是理智的人,纵是再不情愿,仍是摆摆手,示意自己会为他善后,要求梁苏年离去。
“如此竖子!是我当年瞎了眼!”
他走后,书房再无旁人,苏相终于忍不住,怒骂出声。
“这下月儿可该怎么办?选择了梁苏年,就意味着放弃了她。”苏相眼眶浊泪渐起:“为梁苏年善后,便不能告知月儿真相。”
面对宗月那双控诉的眼眸,无话可说,就是答案。
“原本你母亲将她叫回京都,已经让月儿寒了一次心。”苏相颓然叹息,老泪纵横:“经此事后,月儿与苏家,只怕会彻底离心。”
苏宗白站在他身后,闻言,双拳泛了青白色。
这一瞬间,他心中无奈、颓败、失望乃至厌世之感,都在心中涌动。
与小妹彻底离心又如何?他们是明明知晓会与小妹离心,还选择梁苏年的。
他们最终还是为了家族,抛弃了至亲之人。
他无法批判父亲什么,因为他也是那样的人,甚至他比父亲更理智,选择梁苏年也是他的决定。
到底意难平。
皇宫,天牢。
苏嫣然衣着妩媚,风情万种,提着一壶酒朝关押梁苏暮的牢房走去。
今日在场众人除了她,其余人都不知晓,梁苏暮还是中了毒的。
下毒的法子十分古怪,毒被抹在酒杯壁上,梁苏暮若只拿了酒杯,是不会有事的。
但若酒杯倾洒在地,酒香四溢,冲走杯壁毒药的同时,又给梁苏暮下了第二次毒。
毒性不会立刻发作,大约要一炷香后,此时梁苏暮已被关押,毒性也开始渐渐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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