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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墙上的士兵昏昏欲睡,这里是后门,没有对敌压力。该派去对敌的早去了,剩下这些懒散的人儿,一个比一个划水。
忽的一声异响惊动了城门上的士兵。那声音似乎是金属与城墙厚石碰撞,原本并不刺耳,只是在这静谧犯酣的午后太过凸显。
城墙上共站了五个人,除张三略有些警惕坚守原地外,其余四人都循声瞧了去。
无他,这城墙后门本就没危险。他们只是听城中那位大人的吩咐,拦着不许令任何人过来罢了。
此刻异响在无聊的众人看来,委实是枯燥守门生活中难得的乐趣。
只是在他们看清楚那掉到地上的是什么之后,神色都变了。
“张三,你快来看!”有人招呼打量四周的张三,也有人心中起了歹意。
张三闻声无可奈何望去,却见自己的四位同僚各个张大嘴巴仰头,直直瞅着天际。
“天上怎么会突然掉金子呢?”有一人恍惚呢喃道。
张三嘴角抽了抽,下意识想说那人白日做梦,忽的想起方才那声异响,再想及此刻同僚的反应,瞬间福如心至。
他也掩饰不住心中好奇与雀跃,向那边走去。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分明风平浪静,却在他转过去的那一瞬间,似乎听到有人松口气的声音。
“这金子是我先看到的,理应是我的。”围着金子的四人中,有一人突然咧嘴道。
他作势欲捡起那金子,被其余三人怒气冲冲拦住。
如同乱世的雁门关,一块金子意味着什么,当然不言而喻。
“你放屁!”有人爆了粗口:“分明是老子先看到的!要不是老子第一个来这,你们能瞧见?”
“你!”方才那人面红耳赤。
“你什么你!”这个人却不依不饶:“把老子的金子放下!”
“你这话就不对了。”又有人不满了:“这金子分明是哥几个一起看到的,理应平摊才是。”
能独吞,谁愿意平摊?
方才争执的那两人对视一眼,倒是默契地吵嚷开了:“不行!老子先看到的,凭什么跟你们平摊!?”
四人乱哄哄吵成一片,混乱之中不知是谁先动了手,四人开始群殴。待张三过去的时候还被不知哪个误伤了一拳。
那一拳直直打在他眼窝,足足令他呆了好久,这才反应过来,规劝道:“好了好了。不管是谁先看到的,都应该进献给大人嘛。”
在众人争执吵闹时,无人察觉城墙的另一侧,有鹰爪似的钩索被直直上抛,最后牢牢地卡在城墙上。
绳索自上而下,降在宗月和秋娥眼前。
二人以轻功奠基,于墙壁之上动作如行云流水,来去如风。
上去不过片刻,又如法炮制从城墙进入关内,也不过片刻,甚至整个流程在外人看来只是一眨眼的功夫。
“贪心不足蛇吞象。”秋娥见城墙上的士兵对她们动作毫无所觉,语气讥嘲。
但很快她又陷入深深地忧虑之中,如今雁门关外战火绵延,雁门关的守城将士却是如此态度,实在令人堪忧。
宗月闻之淡笑。
幼时与师傅游历那两年,她见过了太多类似的事情。
世人皆苦,有些地方连易子而食的例子都是有的。
如今不过是在乱世争抢金子罢了,太过屡见不鲜。
不过
“方才那士兵说的,要将金子献给哪位大人?”宗月若有所思问道。
但秋娥根本没听到这句话,眼神茫然:“属下不知。”
宗月叹了口气,随秋娥成功进入雁门关。
她们走后,城门上的五人依旧在对峙,只是气氛显可易见冷凝下来。
“都不要吵了。”张三无奈劝道:“若让大人知晓城墙上凭空出现了金子,我们几个却没交给他,后果不堪设想。”
“可我们不说,大人又怎会知晓?”有人眸中流露了几分不甘。
“你在怀疑大人收集情报的能力吗?”张三叹息一声,不轻不重提点道:“别忘了那位是怎么没的。”
方才还因那个问题陷入侥幸的众人浑身一震。
他们望着地上这块金子,眸中接连浮现贪婪、不甘、痛恨、恐惧来。
最后还是轻轻捧起金子,用布包着递给张三,依依不舍道:“就由你交给大人吧。”
哪怕是方才口中不断叫嚣‘老子’的士兵,此刻都无话了。
张三颔首,瞧着自己这些不甘心的同僚,想了想,最终还是拍了拍他们肩膀:“不要因小失大。”
外面有僧人推门而入,他是打探消息的人。
“平阳郡主来这里了。”
闻言,皇后挑眉,轻拈佛珠:“平阳郡主?”
“是。”僧人垂眸。
“她来做什么?”皇后好奇:“为谁上香?”
“梁苏暮。”
皇后倏地嗤笑。
想及某些有意思的东西,她语气讥嘲:“没想到啊,玉簪竟有如此痴情一个妹妹。”
僧人不语。
“有客自远方来,不去迎接难免失礼。”想了想,皇后起身:
“我们去瞧瞧这位有趣的客人。”
与此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