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嫣然沉吟片刻，粲然一笑：“不知你想同我合作什么？”

“太子虽被禁足，然你我心知肚明，陛下从未放弃他。”

皇甫雅面无表情：“皇室不仁，皇甫家无需再为其做事。我欲将太子，乃至皇室拉下神坛。”

“拉下神坛之后。”皇甫雅抬眸，与苏嫣然对视：“鹿死谁手，各凭本事。”

她向苏嫣然伸手示好。

“……”

“合作愉快。”苏嫣然终归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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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苏暮带着麾下一众武将向雁门关前进，很快抵达。

雁门关地势险峻，即便梁苏暮不去，辽东也很难将其打下。

雁门关内弹尽粮绝之际，梁苏暮到了。

为收复失土，明昭帝不敢藏私。一百万军饷，足够粮草，让雁门关瞬解燃眉之急。

素有云梦不败神话的端王殿下，初初到雁门关，就打了两场胜仗，夺回雁门关邻近的两座城池。

消息传回京都，举国沸腾。

之后不久，边境战局陷入胶黏状态。

迫在眉睫的敌军入侵被遏制，京都又恢复了以往繁华。

勋贵王侯，醉生梦死，夜夜笙歌，至死不疲。

宗月将一切看在眼里，心下冷然。

一国的统治阶层糜烂至此，若无梁苏暮之流，国将不国，家将无家。

五月初，为给边疆浴血奋战的将士祈福，自回京都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陈思吟，邀宗月前往皇家寺庙上香。

宗月欣然应允。

“两位施主请随我来。”寺庙住持低眉，引两人前往正殿。

宗

月尚是郡主，皇家寺庙为皇室服务，平日鲜有人来。

今儿需要接待的，也只有宗月和陈思吟了。

“小姐，小心些。”晚晴扶着宗月，轻声提醒她上台阶。

进入正殿，肃穆恢宏之气扑面而来。

佛祖浑身散发金光，眼眸悲悯，凌然端坐。

怪力乱神之说，宗月原本不肯相信。

然历经两世，有些东西不是她不信就没有的。

此刻她虔诚无比上香，煞有介事，似乎真是佛祖数年信徒。

正殿隔壁。

厢房。

屋内燃着淡淡的熏香，虽不贵重，也并不刺鼻。

“娘娘。”

外面有僧人推门而入，他是打探消息的人。

“平阳郡主来这里了。”

闻言，皇后挑眉，轻拈佛珠：“平阳郡主？”

“是。”僧人垂眸。

“她来做什么？”皇后好奇：“为谁上香？”

“梁苏暮。”

皇后倏地嗤笑。

想及某些有意思的东西，她语气讥嘲：“没想到啊，玉簪竟有如此痴情一个妹妹。”

僧人不语。

“有客自远方来，不去迎接难免失礼。”想了想，皇后起身：

“我们去瞧瞧这位有趣的客人。”

与此同时。

“听闻皇后娘娘被太后送入皇家寺庙，不知我们今日前来，会否叨扰了皇后？”

陈思吟眉心有几分疑虑。

宗月眯眼，回忆起这位皇后。

印象之中，皇后温柔内敛，几近懦弱，从未与皇贵妃争锋。

当初为何太后将皇后送入寺庙，她倒是忘了。

“皇后娘娘住所离正殿偏远，”宗月

淡淡道：“想来不会。”

陈思吟这才放下心来。

然两人正说着话，忽听后面有些许动静。

一妇人仪态从容，衣着朴素，低眉顺眼自外而入。

宗月：“”

“参见皇后娘娘。”她微微俯身，行礼。

她身旁的陈思吟大惊，忙跟在她身后：“参见皇后娘娘。”

皇后仿佛没瞧见二人，闻言抬眸。

她身后婢女立刻上前，附耳小声说了什么。

皇后恍然大悟：“原是平阳郡主和陈小姐。我久居深寺，甚少打听寺外之事，未认出两位，还望勿怪。”

宗月眉心略微蹙起，没有说话。

还是陈思吟摇头，小声道：“我们冒昧前来，倒是搅扰了娘娘清净。”

皇后视线从二人身上挪开：“我既已入寺，便是方外之人。'娘娘'二字无需提及。”

陈思吟嘴巴微张，似是愕然皇后所言，一时不知说什么，无话了。

宗月一直沉默。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皇后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