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相羽安抚了周阿姨再到楼上时,傅青捂着手臂,躺在床上双目紧闭。
床头柜上还放着一瓶止疼药,瓶盖开着,药片洒落了一桌子。
这样的场景,可以看出刚刚他是在一种什么样的情况下把药瓶打开的。
连杯水都没有,他只能生吞,只是想想,相羽就嘴里发苦,仿佛尝到了一样的苦味。
“傅青。”
床上的傅青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眶通红,碎发被冷汗黏在了额头上。
相羽急了,“快我们快去医院。”
一听医院两个字,他的眉头皱的更紧。
“我不去医院。”
相羽觉得他的状态不大对,她摸了摸他的额头,那温度绝不是正常人有的。
她不知道他是不是止痛药吃多了,还是实在是太疼了,他的神志已经不再清醒。
相羽只能坐在他床边哄着,“我们去医院是治你的手臂的,不是去看傅白的,听话啊。”
“不去。”
傅青孩子气的别过了头,“我不去。”
要不是怕让他伤上加伤,她恨不能直接扛着傅青去。
但是眼下她只能耐着性子问,“你为什么不去?”
“我不想抽血,我怕痛。”
“”
听到这,相羽只觉得自己的胸口仿佛被塞入了一大团棉花,沙沙的,涩涩的。
梁絮只知道照顾傅白,只知道傅白受的委屈,却不知道傅青经历了什么,他,也是怕痛的。
等相羽回过神来,傅青已经晕倒了。就算是睡着的时候,他还是皱着眉。
相羽等不了,直接打了120把他送进了医院。
并不是傅白那家,而是城市的另一端。
仿佛这样,傅青就安全了似的。
拍过片子,相羽拿去给医生看。
好在傅青的手臂并没有骨折,只是骨裂。不过伤筋动骨,总要一百天才能完全复原。
傅青的手臂被石膏给糊住,吊在脖颈下。
抽血检查的时候,医生说他体内现在有太多的止痛药物,怕他药物中毒产生依赖,让他留院察看。
傅青闭着眼睛,躺在病床上。没有绑石膏的那一条手臂吊在脖颈下面。
相羽甚至不知道该通知谁,只能一个人守着他。
突然,震动声响起。
相羽从傅青换下的衣服里找到手机,看到上面跳跃的名字时,她的脸沉了下来。
她拿着手机走到了走廊,刚一接通,对面的谩骂声响起。
“傅青,你是不是拿我的话都当耳旁风!你居然敢跑出去,好啊,你跑啊,以后你别想再花我一分钱,我看看,你到时候怎么办!”
“伯母。”
相羽幽幽开口。
梁絮意识到对面的是相羽,她安静了几秒钟,随后若无其事道,“小羽啊,傅青呢?”
“傅青在医院呢。”
梁絮惊讶,“他已经想通了?”
饶是相羽听到这,也难以平静,语气中多了几分埋怨的意味,“伯母,傅青的手臂骨裂,因为您不让他出门,他只能吃止痛药,他吃了太多,现在留院观察。”
“”
相羽一股脑说完后,道,“伯母,我想跟你聊聊。”
-
半小时后
医院楼下的咖啡厅,梁絮端坐在位子上。她的后背挺直,一点都没有靠在椅背上。不仅如此,西装裙下的一双腿也是并拢,稍微有点斜度。
明明是五十岁的人了,身材却一点都没有发福。
然而就是这样一位有家世,有教养的女人,居然会把自己已经成年的儿子打到骨裂,就因为他不愿意把肾捐给另外一个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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