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三第二学期,花花姐没有回老家,而是找了份暑假工。
那次我本已经回家了,听说花花姐没有回去,我特别开心,因为在家里真的是件很烦恼的很枯燥的事情,整日里除了睡觉,然后就是被叫起来吃饭,吃过饭后第一个活动任然是睡觉,奶奶见我越来越胖,笑着对我妈说我富态。
奶奶那一代人都是吃不饱穿不暖,所以在她看来我越是胖越是证明现在很幸福,每次我起床了,她总是要走过来用手捏捏我的脸蛋儿,看着她那动作,看着她那么慈祥的幸福的表情,仿佛我的脸能让她忘记很多年前那凄惨的饿饭的情景。
父亲却担心我太胖,说我脂肪太多头脑会不怎么灵活,说一个有头脑的人一定是个头脑灵活的人。我觉得他的观点很偏激,我是胖,可是我的头脑却很灵活,胖和头脑是两码事。
这样的日子我过得超级无聊,终于我接到花花姐的电话,说她找了份工作,既然我呆在家里只能养膘还不如和她一起打暑假工也许能减掉几斤。
当天家里人听说我要去打暑假工都赞同,父亲尤其赞许有佳。
于是我就和花花姐一起在一家品牌鞋店做销售员,开始了一段有趣暑假工旅程。
鞋店坐落在繁花的市中心,进出门店的顾客繁多,店长说我体态彪悍只要我往门前一站就有一种威武的杀气,于是我就成了防损员。
所谓防损员就如同安保人员一样,职责就是保护店里的商品不被偷不被破坏。
花花姐笑着说还兼有护花使者的作用。因为店里面的销售员都是如同花花姐一般美貌如天仙的美眉。
其实护花还是护鞋都不是很重要,因为我听说有打劫珠宝店,盗窃博物馆,抢劫运钞车的,却没听说有人打劫鞋子的,况且出入品牌鞋店的都是有品味有涵养讲究形象注重影响的有钱人。所以小偷小摸的少有发生。唯一痛苦的是要标准的守卫在门口,这让我想起了痛苦的军训,想起了那要人命的站军姿。
还好我们店长喜欢呆在办公室而不是呆在一堆鞋子中间,所以我可以偷闲着找到小坐的地方。
这期间花花姐识遍形形的买鞋人。尤其是买鞋的男人,有的男人不轻易给自己老婆买鞋,即便陪同老婆来买鞋,不管老婆选什么鞋都觉得难看,选好了问他喜欢不喜欢好看不好看,他往往就短暂的说好看,或者说就这双之类敷衍了事。但是若他给情人选鞋子,却要花费很多时间去挑,去选,去问。情人不管拿起什么款式他都说好看。
有美女的地方往往就会吸引来很多帅哥,花花姐刚来店里就吸引来很多帅哥,甚至很多陪同情人来选鞋的男人也不顾情人的白眼,而肆无忌惮的借选鞋而窥看花花姐。花花姐的销售额一下子成了店里第一名,羡煞了店里的同事,因为是有提成可以拿的。
花花姐说这样下去恐怕这学期的学费都不用愁了。而且花花姐的客户中有几个是常客,所谓常客就是几乎每天必来,每次来总要至少买走一双鞋。花花姐说不知道他们买那么多鞋会怎么样穿。
我说不管他是一天换一双还是一天丢一双,只要他愿意买我们就愿意卖,都说顾客是上帝,上帝要怎么穿鞋很明显那是上帝自己的事情,而我们只要在上帝需要的时候给他提供他需要的鞋子就可以了。
一个星期后的一天,花花姐再次为她的“上帝”推荐着鞋子。
花花姐的这个上帝很特别,他和我们年龄相当,开法拉利跑车来店里买鞋,刷金卡结账,显然他很有钱,开什么车有没有钱都无法让花花姐觉得特别,此上帝之所以让花花姐感觉很特别的是他每次也都要买一双女式的鞋,我说这也很正常,也许他给他的情人买鞋呢,现在的男人有了钱换情人比换鞋还快,一天换一个情人和一天换一双鞋绝对是有可能的。
花花姐却肯定他即便是有情人也只有一个情人,我问为何?她说他买的女式鞋就一个码,而且特别的是他每买一双女式鞋他都要求花花姐用她的脚试穿,觉得舒适了才肯买,若是没选到合适的雷也打不走他。
我听了也感觉这个男人真的很特别,“你没问他这里面的原因吗?”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