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哥哥，你不要难过”，月儿宽慰道。

“我没有难过，只是心中有些不忍，这一次不能重创匈奴，几年之后战争还会回来，边境百姓还要受苦，若是这一次胜了，数十年之内都不会有事了，甚至整个草原也能在这些时间内逐渐纳入到帝国的体系之内，只是这终究是奢望”。

赢熙的话虽然残酷，但是却是事实，只有一方彻底败落，这一场生存之战的零和博弈才会停止。

“不过草原之上传来消息，蒙大将军连续袭击了数十个部落，在祁连山、焉支山连战连捷，将匈奴的有生力量屠戮一空。只是他并没有击杀老弱，只杀了青年男女，并且把所有的牲畜全部杀死，你可知道这是为什么？”

月儿先是一愣，但是随即周身巨颤，一个难以遏制的想把涌入脑海。

“难道蒙大将军是那样想的、、、”

“你想的不错，正是这个原因，匈奴原本就因为气候骤变难以承受，牲畜是他们最宝贵的粮食和资产，一旦被摧毁，他们是无法坚持过这个寒冬的，劫掠的原因也是因为这一点，蒙恬的行动会比击杀数万匈奴战兵效果更佳显著”。

“可是、可是”，感受到其中的冷漠和残酷，月儿忍不住流下泪水来，想到会有很多人这样悲惨的死去，绝望、痛苦，没有希望，只能在寒风之中化为枯骨。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争斗有的时候就是如此残酷，匈奴不事生产，一旦强大起来，劫掠就是最大的物资来源，中原就是最好的肥肉，他们生在马上长在马上，人数虽少，但是战力极强，中原就会沦为狩猎的战场，这不会以任何人的意志为转移，不会因为怜悯而改变”。

“或许我不应该告诉你这些可怕的事情，但是月儿，我们已经长大了，应该承受这个世界的残酷了，匈奴人决不可留，六国之间的远交近攻已经结束，但是更广阔的的世界这个规则也是一样，而匈奴人就是必须消灭的对象”。

少女明媚的眼中带着黯然，但是也逐渐明白了一些东西，擦去眼中的泪水。

“当有一日他们也纳入帝国的版图这种斗争才会终结吗？”

赢熙叹了口气：“不会，他们劫掠的根源不是因为善恶，也不是因为天性，而是因为草原贫瘠，只有所有人都富有起来，战斗才能缓和，否则这种斗争的根源就不会消失”。

斗争的根源从来都是稀缺，绝不会因为道德而缓和，因为这是人类维持生存的本质。

“所以我堂堂的帝国太子才会如此看重商业，还自己做了许多生意，若非有无尽的财富支持，我也不能在短短的几年时间有如今的地位，我要让整个帝国富足，这样才是最好的善治”。

“熙哥哥，你会是最厉害的英雄”。

“哈哈，有趣的答案，不过我要去见一见冒顿，你要去吗？”

“你要去见他？不行，这会非常危险的”，

“没事的，我想走天下没有人能留住，况且我会带着玄翦和卫庄他们，一起乘着朱雀前往，我要看一看他，如果有机会，我就取下他的头颅，这会是一场有趣的狩猎”。

“我要去，以如今我的功力战力，可以帮到你的”，月儿坚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