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又回来了?哀家累了,你回去吧,明日哀家会准时出现在太上皇的送殡仪式上的。”太后背对着门坐着,没看见来人是楼君逸而非楼洛,抬起纤纤素手挥了挥。
楼君逸动作从容优雅的合上了门,径直朝着东太后走去。椅子上的听见脚步声有些烦躁,猛然转身,却不料正好对上楼君逸愤怒的眼神。
“摄政王!”
东宫太后怎么也没想到,今夜会临时出了茬子,摄政王会在大半夜进她的卧室。
“摄政王请自重,哀家的内寝岂是你等外男能够随便进入的?速速离开,哀家念在先皇的份上,可以既往不咎。”静妃已然起身,退后了几步,毫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
楼君逸是何许人也,岂会因为她的两句话而乖乖就范?不仅没走,反而掸了掸衣袖上的尘土,在东太后对面挑了一张椅子坐下来。
这几日,楼君逸一直在宫中鲜少休息,熬更守夜之后,下颚长出了一点青色的虬须也浑然不知。他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查明太上皇的死,然后安定大燕的朝局,最后带着妻儿离开京都,永远都不要再回来。
冷峻的脸上有三分憔悴,可丝毫不影响他的绰约风度,他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注视着东宫太后落座后才道:“想必太后娘娘已经知道本王的来意了吧?”仅仅一句话,便让静妃心里有些发虚,难道之前皇上的话都被他听了去?
东宫太后到底不愧是东宫太后,即使心里没底,但也丝毫没有自乱阵脚,面上依旧一副云淡风轻,“摄政王什么意思,哀家不懂,还望明示。”四两拨千斤,便将楼君逸踢给她的皮球原封不动的踢了回来。
楼君逸最是喜欢跟人打太极,他是一点都不着急,从容淡定的道:“既然太后不知道,那本王就来提醒太后一二,方便太后记起来。不知太后娘娘手里的蚀骨散用完没,放不方便送点给本王啊?”
蚀骨散,为太上皇守灵第一夜她下在西宫太后茶里的慢性毒药,这名字太过熟悉,她岂会不记得?即使她再谨慎,却也没逃过楼君逸的眼睛,她眼底刚刚迅速闪过的慌张,更加证实了楼君逸的猜测。
“太后娘娘,大家都是聪明人,何必再打哑谜?本王已经知道的七七八八,就差您自己说出那点背后的弯弯绕绕补充完全了。请吧!”
楼君逸笃定了她不会咬死不承认,否则,他不介意再加点料,催化催化。当初她在宫外可是有情投意合之人的,只需要稍稍一查便能知道是谁,楼洛会不会是那人的儿子还不好说。否则,身为天子的楼洛又怎么会那么轻易承诺让她出宫会老相好,而给自己的父皇戴绿帽子呢?
想证明这一点,很容易!
东宫太后心里更加确定了心中的猜想,楼君逸果然将他们之前的对话听了去,如今她想要隐瞒什么,不仅连她自己都保不住,就连楼洛也会被她拉下水。摄政王啊,总是在关键时刻搞破坏,真是令人恶心的作呕!
“摄政王的确好本事,哀家千算万算,竟然把您给算漏了,技不如人,哀家佩服。”一开始,楼君逸便在他们的计划之外,因为他们认为,有之前的太后对付他就已经足够。谁知道,那老妖婆手段也不过如此,生死不明了这么久,楼君逸却活的好好的。
这一场博弈,她最终是要认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