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为安苒安排的公寓很隐蔽,但这对于司慕珩来说没有什么用处。安苒没有防备,司慕珩想查清楚是轻而易举的。
司慕珩拿着助手送给他的公寓钥匙,打开门,安苒却不在。
深更半夜,司慕珩想不到安苒去了哪里。说不定又是和楚纪源在一起,司慕珩开始胡思乱想。他深吸了一口烟,随意地坐在了角落里,等候着安苒的到来……
司慕珩的回忆截止在这里,安苒却被他昨夜的鲁莽不堪行径激怒,赶他离开。司慕珩忆起昨夜的沉沦,竟有些怀念的余味,但他立刻禁止了自己这样荒唐的想法。
司慕珩不急不慢地穿好了衣服,高高的身躯站在安苒面前,他俯视着自己身前的女人,落下的目光中的讥讽又鄙陋深深地刺痛了安苒的心脏。
“像你这样,万人可碰的下贱女人,楚纪源竟然能下得去口安苒,你真让我恶心!”司慕珩一想起她和楚纪源,就想到了自己有多么愚蠢,厌恶之情溢于言表。
安苒躲开了司慕珩的眼眸,不想再忍受他的无理取闹,更不想再承受心脏那一处反反复复的碎裂泯灭所带来的令人窒息的疼痛感。
她反手甩给司慕珩一个巴掌。既是打断了司慕珩的念想,也是要让自己彻底打碎对眼前这个男人的幻想。
“第一,司慕珩,我已经跟你没有关系了,请你尊重我;第二,司然是我的孩子,也一定是你的,这件事一定是有人暗中做了手脚;第三,这里是我家,请你离开滚出去!”安苒忍着喉咙处不由自主的酸涩,眼眶中的泪滴晶莹剔透,打转着却不肯落下,她站在司慕珩面前,仿佛一个誓死捍卫自我的女战士,无坚不摧,可泪眼莹莹又让人觉得她顷刻即碎。
司慕珩站在原地,周身的戾气越发浓重。这是他生平第一次被人打,打人的却是自己曾经深爱过的人。
司慕珩觉得自己应该生气,然而,安苒此刻的模样却又让司慕珩不知所措。如果她像程怡馨一样大喊大叫,司慕珩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甩开她,又或者像受了委屈的女人一样同他哭诉,司慕珩也会考虑原谅她,再不理会,彼此放手。
可偏偏安苒这幅要强的模样让司慕珩进退为难。他想放过,但心却不肯。
“安苒,你最好祈求我这辈子永远不再见到你!否则,天涯海角,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司慕珩怒气冲冲,拂袖而去,留给安苒满地狼藉,一身怨气。
安苒仿佛经过了一场大战,她软软的瘫在了地上,没有力气去收拾满屋的凌乱,只是悄悄地把自己蜷缩在了角落,就像当初在那个黑暗痛苦的监狱黑屋里一样,静静的,不想哭也不敢闹,陪伴自己日日夜夜地只有流不尽的泪水和锥心的痛苦。
明明这一切都与她没有关系,为什么却要让她承受这样的结果真相为假,安苒不知道还有谁可以帮帮自己。独自一人漂浮在绝望之海,安苒已经快要被这些大大小小误解和漠然的海浪淹没了。
“叮咚叮咚……”门铃忽然响了起来,门外的人是韩谦泽。或许仍然是不放心,又或者是不肯放弃,安苒迟迟未到,他还是来到了公寓。
安苒听着门外的铃声,想起今天要和韩谦泽商量商演的事情,匆匆洗了一把脸,站了起来,将东西收了收,打开了房门。
韩谦泽提起手中自己一大早从丰源记店中买的早餐。他记得这是安苒最喜欢的早餐店。打开门,韩谦泽见安苒红肿的眼泡,一身疲惫,知道或许她是发生了什么,但既然是伤心事,韩谦泽想着还是以后再问好了。
“当当当当……我们的安苒大钢琴家还没有吃早餐吧!我带过来了,一起吃吧!”
韩谦泽笑起来很阳光,温煦若朝阳便是他带给人的感觉。安苒感到了一丝安慰,终于把自己带离了那个孤独绝望的空间。
安苒的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两个人一起度过了一个平和的早餐时光。
早餐过后也已经过了九点,韩谦泽和安苒不再纠结于昨晚车上的问题,开始谈起了关于商演的事情。
韩谦泽说这一次的商演需要去国外,提醒安苒备好行李,多带些衣服,那边的天气不算很好。安苒点头,却很是纠结。
她原本想趁这个时间把司然接到自己的身边的,可如果自己去国外商演,不知道可不可以将司然带过去。
安苒支支吾吾,手心微汗,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跟韩谦泽说起这件事情。其实,韩谦泽已经为她做了很多了,这样一直麻烦他,安苒很愧疚。
韩谦泽见安苒犹豫的模样,还以为她不想去国外,遂开口宽慰道苒,其实如果你不想去的话,我可以向公司申请的,现在商演的计划还没有公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