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谦泽安慰着怀中悲伤的安苒,率先看到了病床前的司慕珩。
认识安苒以前,韩谦泽对于司慕珩的印象只停留在那些报刊的报道中,认为他是一个有谋略有手段的商业家,只不过现在的司慕珩于韩谦泽而言,还多了一个身份——安苒的前夫,他的情敌。
情敌相见,自当分外眼红。
“司先生,久仰。”韩谦泽向来温柔,不愿安苒难做,也正好趁机见识一下自己这位情敌。
怀中的安苒听到韩谦泽的话,抬头望去,见到司慕珩阴郁的目光时,受惊般下意识地从韩谦泽怀中撤去。
“司慕珩,你来了。”安苒收敛了自己的情绪。
司慕珩此时听着安苒的话,只觉得刺耳异常。“怎么不希望我来,还是觉得我打扰了你们”
“的确,司先生的确打扰到我们了,所以现在请离开好吗?”安苒还没来得及开口,韩谦泽便看不下去司慕珩嚣张无理的态度,要让他直接离开。
司慕珩皱起眉头,看着自己眼前这个胆大妄为的年轻人,或许小了自己几岁的缘故,眼前的男人看起来阳光自信,而经历过商海沉浮的司慕珩周身无不是冷傲沉寂,令人臣服,更让人恐惧。司慕珩心中有几分不适。
“怎么初生牛犊不怕虎”司慕珩冷笑。
“不,是公平竞争。”韩谦泽转身抬起安苒的输液的手,针头拔出的地方红肿,他心下一痛,不再理会司慕珩。
“安苒,忍着点疼,我去找护士。”
说罢,韩谦泽从司慕珩身边视若无睹地走开,去了值班室。
“你的眼光真是越来越差了!”司慕珩将亲手做的排骨汤扔在病床旁的桌子上,发出刺耳的响声,但也算安全着陆。
安苒刚醒不久,没什么力气同司慕珩争执,淡淡地解释道:“你误会了,他是我的经纪人,韩谦泽。”
“一个经纪人,这么维护你”司慕珩话虽这样说着,眼睛却还是不自主地看向安苒红肿的手背。她又擅自拔针了,真是不长记性!
“司先生,我想你无权这样质问。”
安苒背过身去,看着一旁面色苍白,昏迷不醒的司然,心中莫名的怨恨纠结着痛苦和担心一起涌上了心头。
伤害司然的那个人是程怡馨,安苒已经可以肯定。
当时她匆忙地从安苒身边跑开,留下一股浓烈的香水味道。安苒很熟悉那样的味道,那是四年前她最喜欢的,程怡馨为了讨得司慕珩喜欢,也算是费劲了心机。四年来,程怡馨用的香水从来没有变过,却不想这竟然成为了她的破绽。
安苒痛恨程怡馨的狠毒,更怨恨司慕珩的薄情和不信。如果不是他轻信那些谎言,也就不会娶程怡馨进门,更不会让她的司然四年来称另一个女人为母亲,不会让她的司然遭受那些冷遇,他的司然现在更不会躺在这里一动不动!
“护士小姐,麻烦你重新扎一下。”韩谦泽请来了护士,安苒又一次被吊瓶控制住了。
“谦泽。”安苒拉拉韩谦泽的衣袖,一双剪水秋眸中还残留着哭泣过后的泪滴,更显得动人心弦。“你先回去吧!我一个人可以的。”
韩谦泽被安苒下了逐客令,却心有不甘。
“安苒,我无妨。今天也正巧没有事,而且你还输着液,一会儿如果司然醒了,我又走了,你怎么照顾他呢?”
“我来照顾!”病房中冷寂的声音响起,司慕珩实在受够了两个人之间默契地忽略自己的情况,话应声而起。
韩谦泽和安苒双双看向他,韩谦泽随即呵呵笑了两声,仿佛示威一般,道:“司先生不像是个会照顾人的人,不劳烦了。我不放心。”
韩谦泽的话刚刚说完,安苒便扯扯他的衣袖,暗示他不要继续说了。
安苒太了解司慕珩这个人了。他最讨厌别人反对自己,尤其是像韩谦泽这样毫无理由,毫无证据又不自量力的反驳。对司慕珩来说,这些人都会一个个消失在业界。
韩谦泽对安苒有恩,她不想因此害了韩谦泽。
韩谦泽却对安苒的暗示无动于衷,继续气势汹汹地说道:“司先生进门不看病人,反而跟我这个探病的人斤斤计较,说明司先生心胸狭窄,无视安苒手上拔掉的输液器,说明司先生粗枝大叶,不适合照顾别人,第三,司先生从进来到现在竟然对司然的病情一问不问,说明司先生无心照看。既然如此,那请回吧!”言之凿凿,字字珠玑。
司慕珩的脸色随着韩谦泽的话越发冰冷,目光幽深,暗藏杀机。“韩谦泽!你知道得罪我的那些人现在都在哪里吗?”
看着病房中对峙的两个人,安苒原本就慌乱无依的心情又有了几分烦躁。
“够了!别吵了!”
安苒怒气上来,两个男人被惊住了,但气焰犹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