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聪慧,或是蠢笨,或是顽皮,或是文静,可他皆参与他们一瞬或者一小段时间,还从未从他在襁褓中慢慢牙牙学语,然后蹒跚学步。
当时他就想,什么时候府中也有个少爷或者小姐,他一定会很疼很疼他们的。老爷却半丝这样心思也没有,府中一个主子保持了好几十年年,久到他都以为这事成定局了。
半路杀出了个大小姐,附带了小公子,不只爷代解决了,孙代也赠来了。他窃喜了好久,大小姐和小公子的品行真是好极了。
人果然是个贪婪的,他又想着,若是参与老爷后人的前半人生该是怎样的满足。如今机会倒是来了,只是他只能眼睁睁的与之交臂。
何其遗憾,何其可惜啊。
尽忠眼已有眼中泛泪,忽地一拍大腿,他真是人老了不中用了。无论如何,添丁都是好兆头,他怎得还用愁容迎上去。
“大小姐可想好了名?”
他是见不着小娃娃的出生了,好在这辈子没干过多大的坏事,指不定是进了地下也能挑个时辰回来看一看呢。
腹中这胎儿都还没成型,可众人的期待让白锦兮心中一热,莫名有了一种心连着心的感动,仿佛能感受到小生命正因此而散发喜悦。
白锦兮面部柔和几分,忐忑地摸着小腹。不知是不是这个朝代通病,名字这事个个想得早。司晋言在牢中闲来无事,硬是执着笔一想就是一整天。
即便这样,他也没
想出个苗头,总是写下一个字便万般嫌弃。这样不对头,那样配不上。
想着从来只看兵法武器相关书籍的大将军拿起头疼的之乎者也细细挑字,白锦兮笑意更加灿烂。
“岁欢,岁岁欢喜。”
白锦兮望向尽忠伯伯,“也不知父子俩中了什么魔怔,还是装上了透视眼,认定了府中出现的是小小姐。”
她这个做娘亲的还没发话,小星儿脆生生保证到他跟腹中娃心有灵犀,一定是个妹妹。
司晋言自不必说,纠结就不带纠结的,莫名其妙的自信使之无比坚决地肯定,是个长得跟她极为相似的小棉袄。
如此,白锦兮倒真不好泼他们凉水,
“岁欢,岁欢,司岁欢。若真是小小姐,老奴也望她岁月不愁,欢喜一世。”尽忠哈哈大笑,脑中已有一个粉嘟嘟的小姑娘,拉着小公子的手在花苑到处跑的模样。
白锦兮摇头,在尽忠一脸不解地表情下反驳道:“岁欢,秦岁欢,岁岁欢喜的岁欢。”
尽忠本就努力睁大的眼睛更是震惊地圆不拢,眼角的褶子似乎都在往后拉扯,稍显苍白的嘴唇哆嗦着:“秦岁欢?大小姐,将军府人丁也比咱秦府好不到哪里去。”
他以为小姐做的最不合乎常理的事情便是过年之时来秦府,没想着她还能一山更比一山高。
“都是本小姐的孩子,哪有秦白司之分,哪个姓氏好听取哪罢了。”白锦兮一本正经,还别说,白岁欢
这三个字感觉更是不错。
古人十分相信死后之事,尤其是送终上香。巧了,秦秉文,司云鹤皆不看重。或许一个书读太多,不信鬼神论,一个书读太少,只信手中的兵器。
至于司晋言,在这方面,比起他老爹,可以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