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众人皆懂一个道理，及冠少年和七十老翁在一场考试上不足为奇，然他们一般都是那个及冠少年，所以才能冠冕堂皇安慰下去。

现如今成了年纪大的那面，着实觉着很丢脸。

司星澜的外祖父，是整个太师院最大的人物，可众人觉着，就算有了秦老亲自的教导，在一年以内，成为整个秀才中的佼佼者，这也实属超乎意料了。

读书这件事，夫子占一部分，更多的成功则是在自己身上。要说司星澜平时和他们一样埋头苦读，不舍昼夜也就罢了。

可问题就在于人家听到夫子说歇息，他绝大多数就停笔，出去走动走动，或者吃些东西。若是听夫子说下学堂，就更不得了了，他整个人就往家里钻。

只有两个解释，要么他天赋过人，要么他回答家挑灯苦读到半夜，欺骗他们没有努力，实则黑了心肝，骗他们卸下心防，以为他不惧危险力。

至于第三个理由，只有部分的人才如此猜测。若那人既不天赋过人，又不好学上进，却依旧拔得头筹。那便是提早知道题目，联合这卷子是秦老联合其他夫子出的，那便有几分可能性了。

其他人是将秦秉文奉为神祗，在他们心中，秦老大公无私，只要犯了错，你是太子也一样的，所以不会这样龌龊的猜想。

要说司星澜这个人，年纪是他们这么些人中到一到二的存在，整个秀才班就三个他同岁的人。

见着人都是点头，遇事处变不惊，心性步态却跟他们十七八岁的人差不多，甚至胜之。

说他听话也不尽然，上次带理课的夫子生了气，罚他们抄道德经十遍。他们抄得手都快废了，他倒好，叫别人帮着他抄。

别问他们怎么知道，因为被夫子看了出来，公布于众。司星澜当时表情都没有变，只是揖手道歉说他错了。

认错是很积极，态度也很认真，夫子那天怒意本来就消下去了，竟只是罚他去学堂外站两个时辰反省。

他乖乖照做，众人以为他会羞愧，毕竟被围观罚站是个难堪的事情，没曾想他在外扎起了马步……

秀才班榜首竟是七岁的孩子，这消息一下子便传遍了整个太师院，在不久京城中的人也会知晓。因为按往年规定，这个测试的第一名就算不是下次乡试的解元，也会位居前十。

造成的轰动不可不大，若是其他人，他们或许没那么吃惊，问题就在于这孩子年纪如此浅。那要是按这样考下去，十岁便是举人了，青天老爷欸。

一时之间，京城中的人对司星澜好奇极了，大但推测了一下这位小公子的仕途。按这位小公子爹娘的成就来看，他要么是下一届丞相，要么下一届太师院院长。

白锦兮看着日益多出来的拜访人，头疼。

去学堂的路上白锦兮照例护送，原本她取消了这送孩子上学这件事。如今发觉好些人看司星澜的眼睛就

像是唐僧肉。

就等着他走出来，一不注意或许就会被拖进洞口，污蔑他占了哪个姑娘的便宜因而英年早婚。又担心群众围观，她们不得不走偏僻的小路。

“小星儿，你今儿跟你外祖父好好说说，这种考试的就不要公布了。你看看你，得了第一名受到重视还好。这人们往往还会关注最后一名，传出去他想不开怎么办？”

上门的人太多，白锦兮京城借司星澜这个缘故偷摸着出来躲人。

“娘啊，星儿说有什么用，外祖父可从来没理会过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