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晋言就跟以前一样,解释的话从来就不多,指尖一动,蜡烛随之熄灭。
“你别睡啊,身上全是嗖味。”白锦兮清冷的声音带足了撒娇之意,话语指尖虽写满了嫌弃,可双手自然而然地抱住男子精瘦的腰。
大将军觉得,玄武等人果然说得对,女子都是这般,惯会恃宠而骄。
他冷哼一声,不懂得女子的戏言,虽然不相信神魔鬼言,却也觉得牢中沾染的煞气会凉了女子。
司晋言在黑暗中向来不缺少眼睛,不知如何练就的,反正跟凶兽一般。在他眼中,黑夜白天都一样清晰,他看似重重地推开了女子的手,起身去衣柜拿着柔软的衾衣换上。
复又回到那软软的衾被,粗声粗气低吼:“唯女子最难将就。”
白锦兮低低一笑,他这拒人之外的表情下怎么会如此老实巴交,却也没逗弄傻孩子了。认真问:“司晋言,你跟我说说你下毒是怎么回事?”
男子将人拥得紧,靠在自己的胸膛之处,他好像也跟媳妇儿得了差不多的病。虽不至于睡不着,可不抱着她人,心中燥得慌。
“妇人家家的问这么多干什么。”司晋言不应,光洁无暇的下巴在白锦兮的头顶蹭了蹭,有一种大老虎被顺毛的满足感。
白锦兮努努嘴,她在问话的时候就知道了,从这人口中撬出大事一般都很难。可也证明了一件事,这男人会妥善处理好自己的事情,根本不用自己担
心。
她松了一口气,想着这么些日子跌宕起伏,又开口说道:“司晋言,我爹爹中毒了。”
白锦兮语气平静,像是叙述一件已经过去的故事。
她靠着的胸膛一僵,司晋言波澜不惊的黑眸有了起伏。
他前阵刚进大牢,今晚手下方才找来扮成他的模样。皇宫守卫森严,事情累积太多,他担心媳妇儿这里,便没听手下汇报情况,哪想竟出了这样的事情。
他抱着白锦兮的大手转移至她瘦弱的脊背,顺着青丝往下拍,表示抚慰。
“岳父人怎么样?”
那双狭长的眼睛半阖着,借此掩盖眸中的戾气。
白锦兮声音蓦地呜咽,说出了不下五遍的一模一样的回答,或许就是说得太多,她甚至有些麻木地接受了现实:“那毒无药可解,爹爹已经重度昏迷,生死全靠造化。”
司晋言寒气更甚,将怀中人拥得更紧。他从来都觉得安慰是很无力的苍白,此刻却恨不得多长几张嘴,免得人儿哭得焦。
声音压低了些,低低哑哑地害怕惊着了媳妇儿:“兮儿,别怕。告诉我,谁干的!”
白锦兮感受到司晋言的小心翼翼和心疼,彼此两人的生离死别都体验过。如今是其他的至亲至爱,哪怕司晋言战无不胜,此时也无可奈何。
既是如此,再告诉他坏的消息也是徒增烦恼。
查案这样费脑子的事情,在她看来,司晋言的用处并不大。况且,他手下的人自己完全指使
得动,多他一个还真不多。
“凶手还没找到,不过我已经想出法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