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忽然就有点酸了，连带着眼睛都是酸的。

头上，秦漠风的动作没停，声音还在继续。

“温晴，我现在再给你一次机会，要是……”

看着身下的温晴，秦漠风话说到一半，忽然愣住了。

他顿了半晌，抬起手去触碰她的脸，入手是一片濡湿。

温晴的忽然流泪，让秦漠风有一瞬的慌神，那触手的濡湿那么清晰。

温晴恨恨地将头撇开去，避开了秦漠风的手，她原本温温软软的声音，此刻也带上了冰霜。

“秦漠风，你现在对我，就只有这种手段了吗？”

“……”

“只要我不顺你的意，你就用强迫的，刚才是，现在也是，在你眼里，我就这么卑贱到一文不值吗？还是说，你在逼我，非要把我逼到没有路可走才肯罢休？”

秦漠风没有吱声，动作却是早在发现温晴哭的那一刻便停下来了。

他慢慢放开钳制住温晴双手的手，两手撑在她的两侧，就这么细细看着她。

头顶上的灯光，从水晶灯之间的水晶上闪烁着一圈又一圈的光晕，秦漠风背对着光，低着头，看不清太多表情。

温晴咬着牙，内心的屈辱依旧难平。

“秦漠风，我劝你，做人最好留一线。我们早就约定过，你如果外面有人了，又或者是有了真正喜欢的女人，你可以直接告诉我，我绝不会赖着你。”

“我们之间本来就是一场交易，我们没有孩子，财产分割我也不会拿走你的钱，我们离婚没有任何阻碍。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告诉我，还要这样对我，是觉得耍着我很好玩吗？”

“你知道今天我在角落里听到你妈妈说你爸爸的事情的时候，是怎样的一种心情吗？呵呵，有其父必有其子。不，你比你爸爸更恶劣，他至少不会像你对我一样去对你妈妈。”

温晴仿佛自言自语一般了一大段，秦漠风也逐渐从方才的慌神和茫然中清醒过来。

起初温晴说的话，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直到后面，一切似乎都清晰起来。

他盯着身下的女人看了好一会儿，忽然就笑了，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整个人也松下来，手臂力量一松，翻身倒在了温晴旁边。

温晴翻过身去，背对着秦漠风，尽量将自己和他拉开距离，身后跟来了秦漠风的声音。

“你的意思是说，我在外面有人了，没告诉你？”

温晴正暗自后悔着刚才自己的冲动，作为她现在的身份，无论秦漠风做什么，她都无权质问，可是心里那口气实在下不去。

现在这会儿又听着他那轻松的语气，毫无半点愧疚之心，心里那口气憋得更紧，却有无处发泄，只能狠狠揪着身边的床单。

可她为什么会那么在意呢，为什么心里口气会顺不下去呢？只是因为感觉被欺骗的愤怒吗？

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秦漠风转头，只看到温晴的背影，一动不动，那蜷缩着身体的姿势，充满了抗拒和戒备，仿佛时刻准备着在下一刻逃离他。

眉心不自觉地皱起来，单手撑起身体一侧，居高临下想去看看温晴此刻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