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哪里？”

“二楼房间里。”

……

沉默。

良久的沉默。

空气仿佛凝固了。

过了足足一分钟，杨新阳的脸上闪过嘲弄的笑意。

“你是连骗我都懒得骗了。”就这么不在乎他会怎么想吗？偷情偷到如此光明正大有恃无恐，他还真是小瞧了她。

王丹萍也笑，眼睛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你既然这么问了，就证明你已经知道了，我又何必再撒谎撇清？”

她的笑意在此刻的杨新阳看来，是那么刺眼，眼角眉梢带的尽是无所谓和嘲弄。

他咬着牙，脸上的笑看起来有几分怪异。

“这么多年，你还是没忘了他。”

王丹萍没有说话，也看着他。

四年前那天晚上，他们爆发结婚以来的第一次最大争吵，王丹萍负气离开家后才会有了杨新阳和唐曼婷的第一次越轨。

那晚争吵的原因，其实是杨新阳在王丹萍的书里发现了权城的照片，和她学生时代写给权城的情书。

在那之前，他丝毫不知道权城的存在，直到那一刻，看到那情意缠绵悱恻的情书，和从集体照里剪下来的棱角错落的老照片，一切仿若晴天霹雳。

作为一个丈夫，又怎么能容忍妻子对其他男人念念不忘？

杨新阳追问王丹萍照片上的男人是谁，王丹萍惊讶之下却不做任何辩解，还怪杨新阳乱翻她的东西，叫杨新阳把照片和情书还给她。

这下杨新阳彻底怒了，在王丹萍抢夺照片时，愤怒地将照片和情书撕了个粉碎，将碎片洒了一屋子。

王丹萍伤心欲绝，哭着跑了出去。

那晚的情形还历历在目，直到今天杨新阳还记得王丹萍看那张照片时的眼神。

他抬起眼来，笑意加深，言语间极尽讽刺甚至是侮辱。

“现在终于送上去给他睡了，感觉怎么样？是不是特别爽？你现在这副表情，难道是他比我厉害？”

王丹萍的表情瞬间凝滞，笑意也收敛起来。

“杨新阳，你无耻！”

“我无耻？你婚内出轨，还骂我无耻？王大小姐，你的脸皮厚度还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杨新阳笑得更深了，慢慢站起身来，一步一步慢慢地朝着坐在对面的王丹萍而去。

王丹萍看着他，似乎有些紧张，在杨新阳快要走到她面前的时候，忽然站起身来。

“我有点不舒服，先不说了，改天有空再聊吧。”

说着，快步转身就要往楼梯走。

还没跨出两步，头皮猛然一紧，头发被人从身后扯住，然后狠狠一用力，王丹萍整个身体被那股力道拉得往后退了好几步，直接重新跌回沙发里。

她感觉整个头皮仿佛要被人掀起来了。

还没缓过劲来，一只手伸到了她的脖颈间，微微用力。

“不舒服？”杨新阳近在迟尺，身体挡住了王丹萍头上的光线，在她身上覆上了一层重重的阴影，声音里透着嘲讽和狠意，“和我在一起就不舒服？是不是和那个男人在一起才舒服？”

王丹萍抬手去推他的手，“杨新阳，你别胡搅蛮缠！”

“我胡搅蛮缠？王丹萍，当初结婚可不是我胡搅蛮缠的！”

甚至可以说，相较于杨新阳，当时的王丹萍甚至更主动些。四年前看到照片和情书那一刻，杨新阳才知道，自己原来成了别人忘掉其他男人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