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韩希文有些着急了,抓着他的小胖手,收了他捏在手里的筷子,迫使他与她面对面。
“究竟怎么了?和同学打架了?被同学欺负了?你倒是说话呀!”
“希文……”我忍不住站起来要去制止,她没看到宝宝眼眶里含着的两球泪吗?还这么迫不及待,小孩子不能这样逼迫的。
童宝宝的不言不语叫韩希文更着急,她紧抓着他的小胳膊,低叫:“你这孩子,说话呀!我问你话呢!说呀!到底怎么了?你要急死妈妈吗?”
“希文……你别……”
“你给我闭嘴,我在教育自己的儿子呢!”韩希文突然冲着我尖叫一声,狠狠瞪我一眼,又回过头去。
我被她一句话镇住了,久久回过神,却见童宝宝嘴巴里依然含着鼓鼓的饭粒,就是不开口,眼泪已经快要掉下来了。
情急之下,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冲过去,不知哪儿来的力气,一把抱起童宝宝,头也不回地冲上楼,把门一关,隔绝了韩希文在门外的啸叫。
门一关上,当我回过身来低下头,却看到小家伙的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我一惊,这样的宝宝是我从未见过的,紧张地一捏拳头,我小心翼翼地蹲下来与他平视,再小心翼翼地开口:“宝宝……”
“哇……”小家伙一下子哭了出来,嘴里含的饭粒哗啦啦掉下来,撒了一地。
“不哭,不哭,宝宝不哭……”我一边僵硬地哄着,一边手忙脚乱地轻拍他背,就怕嘴巴里剩余的饭粒把他呛着。
小家伙一定是遇到什么事了,否则向来开朗得像个开心果的他怎么会无缘无故哭得这么凄惨,这么伤心。
轻轻拍哄着他,将他慢慢搂进怀里,我甚至能感觉到他小小的身子不住地颤抖。心口一紧,鼻子就微微的发酸。
等宝宝哭累了,哭不动了,我让他趴在我肩头,掏出手帕轻轻为他拭去嘴角的饭粒,一张小脸已然哭花。
深吸一口气,我柔声与他试着沟通:“宝宝,能告诉阿姨为什么哭吗?”
宝宝蹙着两条小眉毛,闷闷地低下头,两只小手捏成了拳头。
我静静地,耐心地等着。许久,直到听到那低低的,带着哭腔的童稚嗓音。
“末末阿姨,什么是野种?”
我一愕,彻底呆住。宝宝他,怎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低头看他皱皱的,费解又委屈的小脸,我捧住他的小脑袋,严肃地问:“宝宝,这是谁说的?”
以我对这孩子的了解,在他纯净的心灵中是不存在“野种”这个词汇的。
宝宝哭得很小声,抽抽噎噎地回:“是,是图图、芳芳,还,还有许多许多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