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蹙眉,这才想到他可能也知道了昨晚的乌龙订婚了,懒得解释,就随他去吧,我脸色一正,定定看着他说:“别说这些有的没的,重点!”
他更加不安地瞅我一眼,低下头轻声说:“我来是想求你件事儿。”
叹了口气,我当然知道他家现在的境况,姜伯伯被关进了大牢,家里的所有财产被冻结,姜妈妈受不了打击晕倒入院,老姜……我和小南始终没有他的消息,想来那一段时间他一定过得极痛苦,极恐惧。
“你说,只要我能帮得上的一定帮你!”老姜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我当然是要尽全力帮他的。
喝了口热茶,老姜似乎正在尽力让自己平静下来,默默地看着杯中漂浮的茶叶自然舒卷,喃喃自语:“这件事只有你能帮得了我,我是真的没办法了。”
他越是这么说就让我越是疑惑,什么叫只有我能帮得了?我一介平民百姓一没钱,二没权,三没地位,四没人脉,怎么就能帮得了他了?只是老姜家的确是落魄了,他既然说能帮,那就帮吧!我静静看着他,等着。
“我爸爸是被人陷害的。”
我一愕,竟是冤案?不过我也没立即就深信不疑了,毕竟对于亲人来说,主观臆断是会让人失去理智,失去客观评判的。
他的手略微有些抖,又喝了口茶才说:“以前有个叫老韩的人经常来找我爸,两人商量着如何合伙做生意,后来那个人还说让我妈做法人代表,爸是行长随意拨个款就能让公司建起来。后来公司果然建立了,老韩是公司财务总监,我妈虽是法人代表也只是挂个名而已,具体事物都由那个老韩在操作。公司的规模越来越大,咱家也因为每年的大笔分红而富裕起来,可是谁知表面蒸蒸日上的公司其实只是一个空壳,是让老韩洗黑钱的场所。这件事后来被检察机关知道了,直到他们找上门来,把我爸带走我们才知道这个老韩原来是澳门地下洗钱组织的一员,他和我爸合作只是为了帮那些犯罪集团洗钱,以高于银行利率的方式盈利。我妈知道了真相当场就晕了过去,至今昏迷不醒。”
一口气说完,他又咕嘟咕嘟地喝水,只是手更抖了。
我看着他,虽然心惊于他的叙述,但困惑的是他跟我说的这些,我根本是一点忙都帮不上啊!
“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呢?”我起身又给他的杯子里添了些水。
他一直就看着杯子里的茶叶没有抬头瞧我,低着头轻声说:“老韩在我爸出事之前就跑了,或许是听到了风声吧,却没有告诉我爸,让我爸替他背这个黑锅。我想求你,求你帮我找到老韩,我要把他送交检察机关,还我爸清白!”
他越说越激动,握着杯子的指节根根泛白。
我茫然了,更迷惑了,为难地说:“老姜,我知道你心里急,可是也不能病急乱投医啊!你也知道我们家是什么个情况,怎么有能耐帮你找人呢?”
“有!”他突然坚定地抬头看我,双眼竟有些充血,“只要你未婚夫一句话就行!”
“我的,未婚夫?”要命,他说的不会是唐傲吧?
老姜点点头,目露期盼:“唐傲是星皇集团的总裁,掌控着澳门大大小小的赌场数十家,而且在黑白两道都很吃得开,听说星皇集团前身就是澳门最大的黑帮组织。所以我说这件事只有你能帮我!末末,我求求你了!”
我听得有点儿头晕,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这件说起来很乌龙,事实上的确很乌龙的订婚。
“老姜……”我艰涩开口,试着跟他沟通,“其实,我和唐傲并没有很熟。”充其量就是吃过两顿饭,有过一次交易罢了。
他垂下头,连肩膀都开始抖了,半晌:“你不肯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