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远之看他抱着杯子咕嘟咕嘟喝山楂水的样子,温和地问:“……今天过年,锵锵在江专员那里吃什么好东西了?”
锵锵放下水杯,看了姜宜凝一眼,垂下眼眸,有些难过的说:“……今天一天都没吃东西,晚上吃饭的时候,灿灿动手要打我,我躲了一下,灿灿撞到桌子上,把鼻子撞流血了……姆妈……江专员说是我推的……就让我站到门外……”
他摇着小脑袋,不断地说:“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有推……”
姜宜凝听了,心疼坏了,把锵锵从儿童高椅上抱起来,不断拍哄着他,在他耳边轻声呢喃:“锵锵乖,姨姨知道不是锵锵推的,锵锵是好孩子,绝对不会主动推灿灿的,是不是?”
锵锵带着哭腔“嗯”了一声,抱着姜宜凝的脖颈,他无比歉疚地问:“姨姨,我能不能一直跟着你?”
姜宜凝觉得他话里有话,想了一下,才说:“如果江专员不是锵锵的亲生姆妈,锵锵就跟一直跟着姨姨。”
“我不要做她的儿子……我能不做她儿子吗?”锵锵哭着说道。
他幼小的心灵第一次认识到,就算江芳芷是他亲生姆妈,她依然不喜欢他。
而姜宜凝,不管他是谁的儿子,她都对他一如既往的好。
江芳芷这几天的行为,很轻易地斩断了锵锵对亲生母亲的渴望。
姜宜凝只是叹气。
说实话,如果江芳芷真的证明是锵锵的亲生母亲,她还真不知道怎么才好。
七十多年后,如果江芳芷虐待锵锵,对他不好,她还可以向法院申请,剥夺江芳芷的抚养资格。
可是现在……
那是想太多。
所以姜宜凝发了一会儿愁,就尽量往好处想。
等锵锵哭累了睡着之后,姜宜凝才轻声问何远之:“……何政委,如果我想办法,弄到江专员的血样,验出的结果,您认吗?”
何远之眯着眼笑道:“只要不是强迫,应该没问题吧?”
“其实这件事问霍司令员是不是更好?”姜宜凝一筹莫展,“他不会不知道吧?”
“这就是不巧了,霍司令员正在首都封闭开会,连他的勤务兵都进不去。”何远之摊了摊手,然后站起来拿起自己的大衣,温和地对姜宜凝说:“今天叨扰了,改天我请你和锵锵去市里吃西餐。”
“谢谢何政委,那我们就等着了。”姜宜凝笑着送他出去。
……
这之后的几天,江芳芷倒是没有再到姜宜凝这里要孩子,只是灿灿自从撞了鼻子出血之后,就生病了,一直说肚子疼。
江芳芷在家里照顾了几天,肚子疼没有好转,而且还发起烧。
江芳芷吓坏了,这才带他去最近的伯格力医院。
去了医院,值班医生很快确诊:“……阑尾炎,需要动手术切除。我们得去找姜大夫做手术。”
江芳芷当然是不想姜宜凝给灿灿做手术,马上说:“阑尾炎是小手术,就不劳姜大夫这位大国手了。我带他去圣约翰医院就好。”
把伯格力医院的医生气得不行。
阑尾炎确实是小手术,但圣约翰医院可是比他们伯格力医院要好太多,这不是明摆着看不起他们伯格力医院吗?
几个值班医生心里很不自在,恨不得去姜宜凝家跟她一起八卦吐槽江芳芷。
结果没到半个小时,江芳芷又带着孩子回来,尴尬地说:“圣约翰医院能做手术的医生都去外地过年了,还是麻烦你们请姜大夫吧。”
伯格力医院的值班医生虽然吐槽江芳芷的所作所为,但是病人真的回来了,他们也不能把人家赶出去。
“您稍等,我们马上叫人去请姜大夫。”一个值班医生匆匆下楼,找了他们专门传信的工作人员,去长盛弄找姜宜凝来做手术。
那人来到姜宜凝家,把事情说了一遍。
姜宜凝气得都笑了。
但是作为一个医生,她能怎么样呢?
再膈应,还是只能穿起白大褂,拿起手术刀,给病人排忧解难。
她带着锵锵一起去的。
在伯格力医院看见江芳芷,锵锵吓得直往姜宜凝背后躲。
姜宜凝对江芳芷点点头,把锵锵反锁在自己办公室,然后才去手术室,准备给灿灿做手术。
手术室里,灿灿嚎叫的特别厉害,疼得满床打滚。
江芳芷和护士两个人一起才能摁住灿灿,不让他伤害到自己。
可是因为耽误了时间,灿灿已经疼得难以忍受了。
他挣扎的力度那么大,猛地一踹,居然直接踹到江芳芷脸上。
江芳芷的鼻血唰的一下流出来,滴在她的大衣上。
姜宜凝刚戴好手套,转头见江芳芷出血了,立刻不假思索迎上去,手里拿着捏着两块消毒棉,往江芳芷脸上摁下去。
一沾之后,手上动作飞快,把前面那块沾江芳芷鼻血的消毒棉悄悄握在手里,用后面那块消毒棉堵上,一边着急地说:“您先出去吧,我来给他打麻药,打完麻药就可以做手术了。”
江芳芷被灿灿那一脚踹到正脸上,疼得脑袋嗡嗡作响,又因为大量流鼻血,所以她的警惕性比平时低了一些。
再加上姜宜凝手脚飞快,江芳芷根本没有意识到,她堵鼻子的消毒棉已经换了一块。
听姜宜凝说话,她的意识回复过来,连忙紧紧捂着那块消毒棉,对姜宜凝点点头,瓮声瓮气地说:“那我先出去了,麻烦姜大夫了。”
“放心,孩子会没事的。”姜宜凝心情大好,说话特别和颜悦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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