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坦坦苦笑下,摇头将昨日之事大致述说了遍,最后庆幸道:“也幸好还有这禁法的皇宫,否则昨日我只怕已是凶多吉少。”
“想不到修真界竟还此等大能?为何从未听闻过……若是敌非友,恐怕修真界又要有一番动荡。”薛逸含不禁蹙起了眉头,神情间多了份凝重。
毕竟,如今修真界便是元婴境界的修士都极为稀少,若是真有个化神境界的大能站在魔尊那方,那么将来的修真界会变成怎样,简直难以想象。
薛逸含想到此处,看向赵坦坦,也叹了声:“这皇宫不知为何原因禁法千年,令众多修真者望而却步,想不到此番倒是助莲纹真人避过一劫。看来果真今日之沧海,明日之桑田,凡事得失皆相等,有弊亦会有利……”
薛逸含当了琼华派掌教之后,果然连说话都有了掌教的风格。但赵坦坦隐约记得曾经的万年岁月里,她每隔千年左右就需接见一回清源剑派掌教,耐着性子听着那些老头恭恭敬敬满口玄谈,还必须装出老祖庄重的姿态来,着实令人难受。
此时她哪里听得下去,倒是心念一转想起一事,不由“呀”了声,惊道:“那大能是在这皇宫附近消失的,有没有可能……她也潜入了这皇宫之内,而魔尊是被她带走的?”
薛逸含三人闻言顿时神情肃然,殿中一时静了下来。
赵坦坦这才察觉身后的雪衣有些不对劲,她回头看了他一眼,发现雪衣双手握得紧紧的,正低头定定地看地面。
她伸手轻轻推了下雪衣,后者仿佛突然被从噩梦中惊醒般,满眼惊惶地抬起头,额角带汗,呼吸都有些急促。赵坦坦能看到他的唇瓣,已被牙齿咬出了深深的印子。
方才讲了什么令雪衣有如此惊骇的表现?
赵坦坦想了下,觉得约莫是关于皇宫千年来禁法的原因了。
……是什么原因呢?为何皇宫会变成今日这对于修真者来说,牢笼一般的存在?
她在记忆的迷雾中搜寻了一番,却随即身子猛地一颤,冒出了一身冷汗,耳边似有殿门沉重的关闭声,自迷雾间穿过,在空荡荡的大殿里激起重重回声。
好像有人正在将一道道符箓贴向她全身,每贴一道符箓她的身子便多一道折磨。寂静空旷的大殿内,有隐约的滴答声,那是鲜血滴落地面的声音。
满身是血的她拼命挣扎,只是那挣扎随着血越流越多而越渐无力,最后只能艰难地问:“月白呢……他……人呢……”
“他啊……”一个冰冷的声音带笑贴近她耳旁,“你不会还想等着陛下来救你吧?你以为你的护身符为何失效?那都是陛下召集了天下间的奇人异士,设下无数阵法结界,才总算令你这妖女受制。”
“不……不可能……”她痛得牙齿咬紧,咯咯作响,那人贴符箓的动作却还未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