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些话,捕头再傻,到底也能够明白姜鸢肯定是知道了什么,于是面色又更加难看了起来。
但姜鸢根本就没再回头,直接就迈步离开了。
出了衙门之后,姜鸢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陡然间,觉得自己心上就像是压了一块巨石一般,难受得根本就喘不过气来。
她实在不应该太过相信别人的,查案,到底还是得自己来。
这么想着,她便想着转个弯儿回到原来失火的流芳阁现场去看看,没想到刚到那里,便遇到了熟人。
那个人,就是小七。
小七身后跟着另外两个士兵,抓着一个下人,那个下人看起来很是害怕,颤颤巍巍地跟着小七在现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姜鸢有些奇怪,凑近过去,刚好就听见那下人说道:“我也不想的,只怪这流芳阁太过分,让我那败家娘们一个劲儿地花钱,我一定要毁了它。”
她听完就笑了。
就这么个原因,就对流芳阁心存怨?
看着那个人好像是人高马大长得挺不错的,怎么就那么小肚鸡肠呢?
姜鸢实在是搞不懂了。
他家娘们败家,难道不是应该好好管教他家娘们吗?反而把气撒到流芳阁身上?这不就是相当于吃鱼卡了鱼刺却反而怪起鱼来。
姜鸢当真是气笑了。
小七听了也很是生气,直接一个伸手,把那个人给拎了起来,咬牙切齿地瞪着他问道:“就因为这么一件事情,你就把流芳阁烧了?”
那人竟然也会死大大方方地承认了。
姜鸢在边上看着,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于是忍不住走上前去,皱着一张脸问道:“是你烧了流芳阁?那你怎么会认得蛇腥草?”
一般情况下,蛇腥草这种东西如果不是有转业人士,是根本就认不出来的。它的外形跟普通的杂草很相似。
除此之外,这种植物对环境条件的要求特别高,而且很是娇贵,在野外生长,必须要有极好的条件,这附近的山谷很是难找。如果是专门有人特地种植,除了天香铺的花田,其他地方根本就不太可能。
然而,那人却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我在山上采的,我虽然不知道那种植物叫什么名字,但是我知道,它能够用来烧柴火,便拿过来烧毁流芳阁了。”
说罢,又抬起头来,看着姜鸢那张精致的面庞,冷冷笑道:“姜掌柜的,你没有想到吧?虽然像两位秦掌柜一样的大人物我得罪不起,可是区区一个从梧州乡下来的村妇,我却还是能够下的了手的。”
这男的的眼神,带着戏谑和冷意,一下子就钻进了姜鸢的眼底、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