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婶子听说姜鸢的兄长被抓了,一下子就将她定义为是自己人,他们自然也十分热络的招呼她过来,紧接着压低声音,很认真的说道:“我家那老头子就在衙门做看牢门的,这件事情也是他告诉我的,听说好多人被关进去之后,严刑拷打,不少人都被逼死了。”
那卖鱼的老板娘很是吃惊的叫了起来,“其实我们哪有那么大的胆子啊,就算有那么大的胆子,也绝对不可能随随便便就把那官银给抢了呀。”
要知道他们镇子上比较青壮的劳动力很多都在衙门了,比起衙门的队伍,他们这一群农夫农妇怎么看都是人畜无害,再说了,这朝廷派下来的官银也是有专门的一支军队护送的,怎么想也不可能在这种地方随随便便被一群村民给截了。
“听说对方根本就不像是村民,而是带着刀子的,在官道上就直接抢了官银,倒像是这边上的土匪。”那买鱼的阿婶说着说着忽然间叹了一口气,“听说他们打不过这山上的土匪,朝廷要催得急,没办法,只好找几个老百姓来交差。”
“怎么可以这样呢……”卖鱼的老板娘看起来很是生气,直接将手里的一条大鲫鱼狠狠的摔在了正板上,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咬牙切齿道:“这衙门的人未免也太可恶了一些吧!”
“是啊,是啊,可是没办法,这地方,谁做官谁就是最大的,我们就算再怎么生气,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面咽下去。”买鱼的阿婶无可奈何。
两个人伤春悲秋的说了好一会儿话,这才各自转身离开,姜鸢也跟着说了两句,买了一条鱼回来,同时也打听到了不少消息。
因为心里一直想着这件事情,姜鸢也没有功夫再去逛其他的了,直接就回到了村子里面,晚上回家跟江赫羿说起了这件事情。
这个时候的江赫羿抱着一本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书倚靠在窗边看着,就算是姜鸢站在身边喋喋不休了好半天,他也没有从书页中抬起头来,直到她停下来不再说话的时候,他才忽然间察觉到什么似的,有些迷茫的抬起头来看着她。
姜鸢气呼呼的鼓起了腮帮子,“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江赫羿停顿了一下,微微点了点头,“嗯,我有在听,你说完了吗?”
“……”姜鸢气得脸色微微发青,可最后还是硬生生的忍着,用力的点了点头,“是啊,我已经说晚了。”
“嗯,你说的事,我已经知道了。”江赫羿说完之后便垂下眼眸,继续看起书来。
好像姜鸢说的这些事情都跟他没有关系一样。
他就像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人一样,隔岸观火,只要火不烧到自己身上,烧到谁都无所谓。
姜鸢咬牙切齿,“难道你就没有什么表示吗?”
江赫羿反而有些奇怪的问道:“你希望我有什么表示?”
“怎么说这件事情也是我们引起的,既然发生了这样的后果,我们自然就应该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