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秀才对面的是一个胡子拉碴的大汉，他轻笑了一声，“自从南陵王失踪，昨天一天就没有过一天太平，听说这些日子，胡人又开始禁放边疆，朝中那几个太监除了会溜须拍马，什么本事都没有，如今派出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将军，我看这次的仗，怕是打不赢了。”

“这小将军听说曾经是南陵王的部下，骁勇善战，也许不一定会败……”

“与那几个宦官蛇鼠一窝的人，会是什么好东西？南陵王失踪之后，他可得意的很呢……”

听到大汉说这话，秀才紧张的急忙去捂住他的嘴，“可不能再谈这些了，人多嘴杂，万一惹了麻烦，那可是得不偿失。”

“我难道还害怕着什么麻烦吗？”那大汉觉得有些好笑，“我堂堂男儿行得正坐得端，再看看那几个叛了祖宗的阉人，将王爷给害死……”

“好了，别说了，国家旦夕危难之间，南陵王若却还活着，想必一定会荣耀归来。”

“只是不知道那皇帝老王能不能撑到他归来的那一刻，可惜那老太妃，日日为王爷担忧，听说眼睛都快要哭瞎了……”

话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听到边上传来啪的一声，他们两个齐齐转头看去，却见一个憨憨的傻大个有些愣愣的看着地上的碎瓷片。

姜鸢有些奇怪的看着江赫羿，“你怎么啦？怎的这么不小心？”

刚才那两个人在谈话的时候，江赫羿就有些心不在焉了，她还没来得及提醒，他就手上一滑，那个盘子也顺势跌落了下去。

江赫羿傻傻的反应过来，“我……我也不知道。”

他看了看边上的两人，这才发现自己有些失态，撕开桌上的两只鸡腿，朝着那两个人晃了晃，裂开嘴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笑道：“你们要不要吃鸡腿呀？”

原来是个傻子。

那两个人对视一眼，无奈的笑了笑，就又重新转过头去继续谈话了。

姜鸢拧着眉毛看着他。

他伸出五指在姜鸢眼前晃了晃，“娘子，你怎么了？”

“没事儿，我只是觉得，你好像对他们聊的话题很感兴趣。”姜鸢很是认真的看着他，循循善诱的温柔问道：“你是不是也觉得，如今的天下，当真不太平？”

她看着江赫羿的眼神以及问话的语气，仿佛对方根本就不是智力有问题的傻子，而是一个正常人。

江赫羿愣愣地看着她好一会儿，点头，“娘子没有钱，还要那么辛苦，我也没有鸡腿吃。”

姜鸢：“……”

罢了。

吃完这顿饭之后，他们就重新租了一辆马车，一路游山玩水，几天的时间便回到了小镇。

她把所有的事情跟赵大财说了一遍之后，他只是想了想，提议道：“这对你来说不是也挺容易的吗？上次你在斗香会上做出来的那款香水就很好，只要把它拿出去，必定能在一年之后的妆品会上获得大掌柜的青睐。”

姜鸢却是沉重地摇了摇头，“当初我制作那款香水，有很大原因是仿照那个女人所用的香料，不能算是我自己独立的作品，如果用它来代表我们流芳阁，对我来说意义不大，也不能算是纯粹我们的东西。”

“所以这一年的时间里，你打算重新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