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家最近也忒倒霉了!前些日子家里进了贼人,赶跑才几天啊?昨儿晚上左家又遭贼了!听说,还差点把他家二小姐给掳了去!”
“真的假的,就是那个还没出阁的二小姐?”
“可不是!听说,就连那老寡妇于氏都险些被掳走。”
“于氏也就罢了,只那二小姐还没出阁,就……纵然她没被掳走,也未传出什么不干净的谣言来,但没出阁的姑娘跟这种事扯上关系,日后只怕是难嫁人咯!”
“这二小姐从前就不安分,名声本就不好,即便没昨晚的事情,也未必能嫁给好人家。”
“谁说不是呢?不过,左家家底厚,二小姐的亲弟弟又是将军,也难保有那些个爱偷奸耍滑的小人主动——”
话没说完,他忽被身旁的朋友拍了下肩膀,低声警告:“嘘!左家的马车过来了,小声点儿,别让他们家的人听见了。”
茶肆摊上的人这才勉强安静了些。
不过饶是如此,他们的对话还是被马车内五感远超旁人的卫青秋听了去。
她皱了皱眉,掀开车侧的帘子,压低声音问蝉衣:“昨晚上西苑出事了?”
昨天晚上,她和左丘霄说完话后就回了卧房休息,今日一早帮左丘霄搭过脉就出来置办药材,竟不知西苑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奴婢不知道啊。”蝉衣好奇道:“少夫人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是怕大夫人出事吗?等奴婢回了家就去找人打探。”
卫青秋想了想,还是否了,“不用,我就是随口一问,你别声张。”
“是。”
马车辘辘,很快到了卫青秋经常置办药材的店铺。
药铺不远处就是左家的医馆,医馆如今还关着门,对比旁边几家店铺,显得格外冷清萧索。
卫青秋提着裙子登上药铺的台阶,轻叹口气,暗道:得在左丘霄病势好转后立刻重开医馆,否则时间一长,她身上那些污名就真的洗不清了。
这家药铺的伙计和她很熟,拿到清单后很快就帮她配好了药材,还热心地帮她搬到了马车上。
卫青秋谢过对方便上车回家。
“少夫人,前面路上好像堵住了,我们是等一会儿,还是换条路回去?”前方的车夫询问。
卫青秋当即道:“换路!”
她来南山郡许久,但还鲜少逛街,对这里的路并不算熟悉。所以,直至周围骤然安静下来,卫青秋才发觉不对劲。
保险起见,她佯装随意地隔着车窗问道:“蝉衣,快到家了吗?”
窗外许久都没人回应。
卫青秋又细细听了一阵,竟连车夫的呼吸声都听不到了!仿若所有声音都被黑洞吸走,周围静得可怕。
她眉间一凛,先将碍事的袖子、裙子扎好,而后弯腰悄声从马车坐垫下方抽出一柄软剑,脚尖踩在座位上做借力点,猛力一点,直接从车门处飞了出去!
“叮”的一声,软剑刚巧撞上迎面而来的一柄飞镖!
迅速环视周围,街巷极窄,只容得下一辆马车同行,且街道上干干净净,远处便是死路,连可以躲藏、逃生的机会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