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众人面面相觑,便知大部分人都是被请来闹事的,根本没什么正常人可以讲理。
怜玉公子家母方氏第一个站出来说话:“我们怜玉都已经冤死了,当然是早早安心下墓!黑心大夫,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你还我儿子的命来!”
看她哭得梨花带雨,不像是为了闹事会伤害儿子的人。
既然不是坏,那就是明摆的蠢了。
“夫人,我连你儿子尸首都没见到,你就在我这儿闹事,这不合适吧?”四两拨千斤,她又语气淡淡道:“如果真想在我这里讨个公道,就请开棺验尸。”
温清婉第一个冲上来,恨恨道:“卫青秋,你从前就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前几日大家都看到你与怜玉公子起了冲突,你自然是第一怀疑对象,还有什么好说的!”
看他们要冲上来,两旁小厮努力筑成人墙,让他们无法上前。
但人墙总会有冲破的那一天,卫青秋唇角紧抿成一条线。
她让苏木去打探消息,现在还没回来。
十分眼尖,她看到人潮涌动中的大个子,前几天来捣乱看诊的大汉。
三两下,她走下台阶,朝他直直过去。
大汉只是气氛充当,突然被卫青秋这凌厉的眼神一瞪着,顿时心生几分惧意。
刚想逃跑,感觉手腕处被一根无形的丝线拉扯,四肢无力,动弹不得。
卫青秋只手指轻轻一勾,他就膝盖发软,差点给她跪下,还好被卫青秋搀扶住一只手。
而卫青秋的手无形使力,一根银针似有若无的擦着大汗的手腕处,吓得他额头冷汗直出,异常狼狈。
“你们仁心医馆,没有什么话要交代吗?”她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大汉,眼中满是威胁意味。
大汉呼哧呼哧哈着气,连连摇头:“我们老大给开的药方,并无差错,绝对跟我们仁心医馆没有关系。”
方回在后面偷看着,没成想这没脑子的莽汉就这么不打自招。
“有没有关系,你说了可不算,”她轻轻挑眉,“就像现在我说我们医馆也跟此事无关,有人信么?”
大汉乱了阵脚,他本来也只是个小跟班,收钱办事,别的一概不知。
看着大汉把头摇的跟筛子一样,卫青秋的气势越发足了,“伯母,别怪我说实话,怜玉公子不信任我们左家医馆,非要转向仁心医馆求药,用的是什么药方,起的是什么效果,那都与我家医馆无关。我不知道您今晚是认错了门,还是故意找茬,总之没有证据的事,我卫青秋一概不接受。”
前几日,怜玉公子去仁心医馆的事闹得几乎人尽皆知。
怜玉公子因死讨债的事,明眼人都看得出,仁心医馆该担负第一责任。
“我的儿啊!有人厚颜无耻,死不认账,”方氏抱着棺材,嚎啕大哭起来,哭着哭着又一把将躲在暗处看戏的方回扯到手边,“你不是说你绝对清白吗?拿出证据来。”
方回仓皇出场,还有些没准备好。
他恨铁不成钢踹了胡子大汉两脚,让他一边去,别再给自己找事,随即很快正色,“我自然是有证据才敢那么说,左家少夫人,你真要让我说出来?”
威胁意味显而易见。
确实如此,左静兰被怜玉公子传染花柳病的事情一旦传出来,不光是左静兰一人,连带着左家的家风都会受到质疑,沦为街坊的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