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丘宵眼睛朝他放出一眼冷箭,似笑非笑道:“顾公子也太抬举我家贱内了。”
“何出此言!少夫人岂是一般良家女子?”似乎是打抱不平,顾凉伸出手指就要开始细数出卫青秋的一二三四个与众不同出来,被左丘宵连忙打断:“若没有正事,就请离开吧,我家夫人还要休息。”
“什么你家夫人,上回她在水里都要被淹死了,你人在哪儿呢?要不是我提前到了,恐怕你现在哭的机会都没有。”顾凉气势汹汹指责,左丘宵半晌无语,起身放下书卷,静静的看着他。
“你看着我也没用,下次再不看好夫人,我可帮不了你。”
左丘宵语带冷冽:“我会的,不劳烦顾公子挂心。”
“最好是如此。”顾凉放下茶杯,准备对着卫青秋嬉皮笑脸,被她的一脸冷漠又给泼了凉水,顿时也没了好心情。
卫青秋对他这种当面戳人伤心处的行为十分不齿,也不想跟他继续周旋,请客道:“没事的话,就别打扰我和我家相公养病。”
“我听说这附近有一个迷花小镇,里面有各种草药,说不定会有你需要的。”顾凉出神了两秒,很快又提醒道:“你现在是得了传染病,我也不宜久留,需要帮助再派人来找我,我就在附近的顾家宅院。”
最后再深深看了一眼卫青秋,顾凉便迅速转身离开。
传染病?
卫青秋将疑惑的眼神投向左丘宵,他连忙坐下,轻拍着她的手,安慰道:“没什么,左家很多士兵都染上了,应该是上一次救村民出行的时候被感染。”
“那他们喝了药,痊愈了么?”
左丘宵微微停顿,似是而非答道:“不算是痊愈。”
“什么意思?根治不了么?”她赶忙转过头去,避开二人的直接接触,“那天你正好缠着我给你做的丝巾,你肯定没感染上,还是别跟我待在一起得好,免得被感染上。”
“我已经下定决心和你同甘苦,所以我要陪着你。”左丘宵语气定定,并不像是开玩笑。
卫青秋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声音都有几分颤抖:“左丘宵,你怎么能这么做?”
“这个时候,你正需要我,我不想缺席。”
卫青秋再出口时,声音戴上了几分责备:“你不必为了这个表面的合约夫妻做到这种地步,你是左府的主心骨,没了你,左家无后,这个责任我担不起。”
“呵,”左丘宵有几分失望,看着她的眼神也幽深了几分,“你只是担心这个?”
卫青秋咬唇,又带着几分愧疚:“上一次,你没有及时赶到河边救起我,我的确有几分难过。但是那是我的错,我们都是独立的个体。现在我已经明白了这个道理,为什么你反而糊涂了?”
“曾经,你为我付出了那么多……”
卫青秋打断他,直接道:“那是因为我有自己的目的,因为你是一棵值得依靠的大树。如果现在你这棵大树大树不值得依靠了,也许我会离开。”
左丘宵冲到她跟前,垂下紧张的眸子问道:“你会离开我?”
“是啊,所以你要振作起来,继续做一棵可以让我依靠的大树,而不是跟我一起得病,说什么可笑的共患难。”卫青秋直视着左丘宵,那眼神十分热烈而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