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青秋本想解释,但话到了嘴边,又有些犹豫,到底没有说出口,只是笑了笑。
“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安佑之起身,“此事,待我将其他证据都拿来,再和少夫人商议下一步计划也不迟,你觉得呢?”
“先生决定就好。”
送走安佑之,卫青秋独自坐在屋内发了会儿呆。
如果不是意外和安佑之谈论起左丘霄,她都差点忘了,自己只是他的合作伙伴,并非妻子——虽然他们拜了天地,也一直住在一起,而且近日左丘霄对她越来越好,凡事都会看她的意思,甚至还会不厌其烦的解释和蓝雨轩青梅竹马的关系……
但是,他们从一开始就说好了的,只是合作。
对方丰毅俊朗,又是左家的大少爷,掌管整个左家,纵然身体多病羸弱,但随着时间推移,他迟早能恢复健康。
这么优秀,几近于完美的人,会喜欢她么?
对她好,可能也只是尊重合作伙伴罢了,毕竟他对下人也很有耐心,更别提跟了他那么久的梅霜和耀宗,更是如亲人一般。想必,对方这些日子的关怀和维护,只是尽合作伙伴的本分罢了。
只要左丘霄恢复健康,她就会离开,这是写在合同上的文字,是她必须遵守的规矩。
她不能越界!
卫青秋反复告诫自己,强行将从心底钻出的乱七八糟的小情绪压下去,起身,从书架上随手抽了一本医书,将复杂高深的医术名词盈满脑海,总算将一直占据着她的脑海的左丘霄赶出去。
时间倏忽而过,当安佑之从前搜集的种种资料、证据被秘密送到左家时,八月十五临近,上下都在忙碌左静兰的婚事。卫青秋一连好几天都忙着和左丘霄出门和亲戚、朋友家的女眷来往,往往一出门就是一整天,根本顾不上这件事。
安佑之无法,却也能体谅,所以并未催促,直等着卫青秋没那么忙碌了,才亲自将东西送来。
安全起见,卫青秋早已将屋内下人都支走,就连蝉衣被她指派去看顾药田,故而书房内空无一人。
卫青秋忙不迭上千接过木箱,略显吃力的搬到桌上放下,轻舒口气,“先生辛苦了,这么沉的东西,叫两个小厮抬来就是,何苦您亲自搬来,怪辛苦的。”
“这么重要的东西,我不敢假手他人。”安佑之擦了擦汗,顾不上过多寒暄,指指箱子,“我这些年收集的证据和资料都在这里面了,少夫人可尽情翻阅,如果有不懂的,可以随时来找我。”
“多谢先生。”
东西太多,卫青秋一时也看不完。
安佑之蛰伏这么多年,深谙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道理,他道:“我知道少夫人接下来一段时间还要忙二小姐的婚事,所以我不求少夫人立刻给我答复,但还求少夫人尽快看完这些东西。至于计划,我们可以从长计议。”
“我明白,请安先生放心,我会好生保管这些东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