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左静兰宛若小孩子撒泼似的威胁，左驰骋那句弥漫着些许血腥味的威吓更有用些。

婆子、丫鬟不约而同的撒开手，默默放安佑之过去。

“你、你想气死我吗？！”左静兰气得抓狂，三两步扑过去揪住左驰骋的衣服，挥着拳头狠锤左驰骋的胸口处，“你被卫青秋下了药吗？处处帮她说话、办事，你还知不知道自己是谁的儿子！”

左驰骋本就体力不支，方才那一声怒喝已经耗尽力气，眼下只能勉强维持站立，一丝反驳左静兰的力气都没有了。

最后，还是蓝雨轩上前将左静兰叫走，左驰骋才勉强清净下来。

不多时，安佑之带着整套解剖刀具回来，交给卫青秋。

一整排闪着寒光、大小不一的刀露出来，张楚更害怕了，和媳妇一起慌慌张张挡住张婆子，“你、你到底想干啥？我娘都死了，你还——”

“我只问你一句话，你想不想知道张婆子究竟是怎么死的？”卫青秋拿起一把刀消毒，不耐烦地问道。

张楚吞了吞口水，“我想，但是、但是你能不能别用刀？我娘都死了，而且还是被你害死的，你连死后的清净都不给她吗？”

卫青秋抬眸，再次重申：“首先，你娘不是被我害死的；其次，她死因蹊跷，我现在怀疑她被人下了毒，所以你最好让开，让我验尸查个究竟，早点将凶手揪出来，以免他谋害更多人。”

“这、这……”张楚一时应答不上，只能去看蓝雨轩。

危急关头，蓝雨轩也顾不上避嫌，立刻道：“想要调查张婆子的死因有千万种办法，你为何非要验尸？莫不是想销毁证据？”

卫青秋才懒得跟她废话，三两下解开张婆子内里的衣裳，抬起小刀就要划开她的肚皮。

“住手！”

蓝雨轩尖叫一声，因情急，平日柔弱温软的调子都变了，颇为凄厉，把卫青秋都吓了一跳。

“你——”

卫青秋只开口说了一个字，蓝雨轩便迫不及待扑过来，竟也学着张楚的样子挡在张婆子面前，“张婆子已经死了，没有她家里人的同意，你不能验尸！”

卫青秋很是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没立刻回应，而是想了想，故意跟对方玩了个文字游戏：“我不能验，难道要你来？你会用这些刀么？”

“反正不能让你来！”蓝雨轩太过紧张，完全没察觉异常，自然而然的顺着卫青秋的话反驳过去。

卫青秋等的就是她这句话，当下道：“那该找谁来验尸？”

“不如去找官府？”张楚媳妇弱弱道：“衙门里有仵作，验尸应该更有经验些。”

卫青秋暗笑，“好啊！”

“不行不行！”蓝雨轩这才知道上了卫青秋的当，急得脸都红了，“不能去找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