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驰骋咬牙咬得咯吱作响,呼吸起伏间宛若山间猛兽粗吼,满是不甘。
“出去,”安佑之指着门口:“左驰骋,你要是还认我这个师父,现在就出去!”
有了这最后通牒,左驰骋就算再不甘心再愤怒,也不得不将袖子一甩,气冲冲跑出去。
吼完左驰骋,安佑之自己缓了好一会儿,气息仍乱得很,脸色也青了又红,转身向卫青秋道歉时满脸歉意:“少夫人抱歉,驰骋他……你别怕,我现在就去劝他,一定让他来向少夫人赔礼道歉。”
说完,安佑之出门快步追上左驰骋,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左驰骋质问:“师父,你究竟是我的师父还是那卫青秋的师父?她下毒要害我,你竟还帮着她说话!”
安佑之一惊,但很快摇摇头,坚定道:“少夫人绝不是这种人,驰骋,你们之间许是有误会。”
“不可能!”左驰骋脸色奇差,道:“昨天我被她那毒药折磨了一整天,今日才略略好转,起初我只当自己饮食不当,可今日我的饮食皆与昨日无异,唯一不同的,就是她送给我的药丸。昨天我吃了药丸,上吐下泻一整天,今天没吃那药丸,还没看大夫就好了,不是她在药丸里下了毒手还能是谁?这其中断然不可能有误会!”
左驰骋脾气虽暴躁,但若不是心中认定,鲜少说得这样笃定。
且昨日安佑之在院内的确听闻三少爷身体不适,想来,他也没必要拿这件事做由头欺负兄嫂。
不过……
他和卫青秋相处半日,对方言辞得当又对他敬畏有加,根本不像是左驰骋所说的阴狠小人。
“师父,你要是不相信,我们现在就回去找卫青秋对峙!”说着,左驰骋从身上摸出个小盒子,“诺,昨天她送我的药丸还没吃完,我们带回去,证据在手,我看她还有什么可抵赖的!”
安佑之思忖片刻,按住对方手腕:“对峙可以,但见到少夫人,你切莫激动,由我来问。若并非少夫人所做,或者这只是个误会,你必须听师父的话,向她道歉。”
“如果真的是她下手,师父会让她给我道歉吗?”左驰骋不服气道。
安佑之神色坦然:“这是自然。”
“哼。”左驰骋冷哼,“就怕到时候她没我听师父你的话,叫她道歉,她又撒泼耍赖,让我白白受气!”
“少夫人不是这种人。”安佑之坚持道。
左驰骋哼了一声,懒得再辩驳,只想着等见了卫青秋,将药拿出来狠狠打她的脸,看到时候师父还是否相信她!
抱着这样的想法,他跟在安佑之身后重返西苑,在经由下人通报后,再次来到卫青秋的书房。
“先生怎的又回来了?”卫青秋早已收了箭,正在教蝉衣如何心肺复苏。
左驰骋沉不住气,刚要上前就被安佑之拦下了。
安佑之向前一步,礼貌地将左驰骋所说之事简化,最后问道:“少夫人,敢问您送给驰骋的这药,可曾添过什么东西?又或者,是您的婢女不小心拿错了,以至于——”
“不,就是这药。”卫青秋站起身,坦然道:“我的确往里面添了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