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放心,我有数的。”他又不是小孩子,需要时时照看。
鲁少阳的伤情陡然恶化起来,东乡急得不行,赶忙遣了仆从来请苏子桑。苏子桑到地一看,不由自主的拧起了眉。
“先拿金针吊一下命。”
“师兄,我手抖。”他也知道要拿金针吊命,但是他怕的手抖无法下针。
“我来,你在旁边给我帮把手总可以吧。”
“可以。”
一套针下来,苏子桑忙的满头大汗,他对同样满头是汗的东乡道:“情况稳定下来了,但是维持不了几天,若拿出不救治他的方法,他迟早会死。”
东乡白着嘴唇点点头,手仍旧在颤抖得不停。苏子桑看不过眼,让他出去透透气。等他再度确认了一下鲁少阳得情况还算稳定,才走出门时就看到他师弟被压在地上动弹不得。稍微一想就知道怎么回事得苏子桑眼珠子一转,淡定得说道:“你不是说去看书吗?在这作甚?快起来看看典籍中有没有能救治小将军的方法。”
东乡愤愤不平的嚷道:“放开我,今天我不打他一顿我就不姓东。”
站于窗前的东泉平静的吩咐下属将东乡给带到杏林园中,并在堂弟的不服气中平静说道:“他的命交到你手上,你不要辜负他的期望。”
‘东乡以后一定是个举世无双的大神医,我期待看到你越过其他大夫,力挽狂澜的那一天。’记忆中的鲁少阳明媚灿烂犹如骄阳,而现在……低下头,红了眼眶的东乡吸吸鼻子,低声对压着他的护卫们道:“放开我,我不会打他了。打他一顿又如何,屁用都没有。如果能让少阳健健康康,我死都愿意。”可惜世事偏偏不如他所愿。
“放开他。”
护卫们见上司发话了,自然从善如流的松了手。
东乡站了起来,缓缓的坚定的和他堂哥东泉说:“如果他真的不行了,我会先杀了你给他陪葬。”你那么喜欢他,黄泉路上有他陪伴一定欢喜吧,少阳君。
“师兄,你陪我走一走,我有话跟你说。”
苏子桑点了点头。
从鲁少阳的院子到杏林园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路上东乡问道:“师兄你见多识广,真的没有法子可想吗?”
苏子桑惆怅的道:“世间百疾,尘世奇病。没有一个医者敢说自己包治百病,我们从来就只有尽力而为之。”
东乡沉默了一会,而后问道:“师兄,若今日躺在床榻上的是胡灵书,你当如何?”
被师弟问住的苏子桑停驻了脚步,久久的沉默了下来,再东乡准备打个哈哈过去时他说话了。
“若真有那么一天,我会拼劲全力救治他,如若不成,逆转生死我也是敢做的。”杏林园遥遥在即,苏子桑说他有事先走了,他就不陪师弟了。
“师兄慢走。”等苏子桑走了才发应的东乡叹息道:“情之一字,伤害匪浅哪!”万事随便的他师兄也难免改了他的行事作风。
落花流水随风而去,胡灵书坐在花园的溪边,静看花落与溪水流逝。
“看什么呢?”苏子桑摸摸他的头,在他身边坐下。
“看东流之水,四时之花。”抬手接住一片落花,胡灵书道:“生命如流水落花,一旦逝去,不可挽回。”微微俯身将手中花瓣放入水中,他问鲁少阳的情况如何。
苏子桑摇摇头,道:“很不好。生命危在旦夕,但我们目前还没有方法医治。”
胡灵书沉默良久,才说道:“如果鲁少阳有事先生的师弟一定很伤心。”他虽然没喜欢过人,但是放在心上的逝去总归会心里难受的。
苏子桑道:“东乡师弟别的优点没有就是长情,喜欢就会喜欢到底,轻易不会改变。”
“即便他喜欢的不喜欢他?”这样的喜欢有何意义,胡灵书不懂。
“喜欢是自己的事,能不能得到回应是另一会事。不是所有的喜欢都有所喜欢,也不是所有的两情相悦最后的结果都是圆满。”
胡灵书摇摇头,说自己不懂。
苏子桑看着他,微微一笑,道:“若你能一直不懂也算一桩好事。”不懂情爱便不会受伤,这样也挺好。
听得糊里糊涂的胡灵书笑笑,低头继续看落花流水。
“你的手给我看看。”他制的药膏一向最好的,这烫伤膏抹上去不到半天,小狐狸的烫伤就以肉眼可见的好了泰半。
“不错,这两天就能好全。”然后又点点他的额头,让他下次小心点。
“知道了,以后不会了。”他那是没有准备,突然被吓一跳,才会伤了手。还好只是烫伤,没有大碍,不然他准得躲苏子桑一段时间,然后等伤口愈合后才敢出来。
虽然殿下说一般得妖物看不出来他的身份,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他还是谨慎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