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亏你怕黑,不然你绝对能冲出府去。”七月牵着一脸怕怕的东乡往小将军的院子走。
东乡虽然后怕,但是依然振振有词的反驳道:“我这不是很久没回来,记差路了嘛。”
“是呀,把东记成西。”方向都能搞反,七月真是服了他了。
东乡拽了他一下,示意他别说了。
“行行行,我不说了。”然后又问他饿不饿。
“有点,但没事,等我看过少阳在吃。”如果那时他还有胃口的话。
七月道:“我也没吃饭,到时一起。”
东乡烦躁的道:“呆会再说吧。”现在放在他心上的只有鲁少阳。
“那我当你答应了。”动了动手,让他们相牵的手变成了十指相握的状态。
东乡下意识的觉得不对,但又觉得这没什么,颇感纠结中走到了鲁少阳的院子。
灯火通明的院子中护卫林立,鲁阳城的大将军立于打开的窗前,眼也不眨的盯着屋中床榻上的看。
“少阳他如何了?”东乡问值班的府医。
“没变好也没变坏。”
东乡进去切脉观察了一番,确定鲁少阳暂无性命之忧之后,他长出一口气,顺势坐在床前,定定的看了好一会。
“第一次见面的情形犹在昨日。”东乡顶着宛若实质的锋芒坚强的继续说道:“那时的你,天真活泼,精神力旺盛到怎么使也使不完。”
东乡和东泉是堂兄弟,在亲眷都亡故后选择了投军混生活。东乡从小就随性洒脱,即便投军后也是一样。而他的堂哥东泉则因为做事一板一眼从而得了上司的提拔,入了城主府的亲卫军队列中。对堂哥的高升,东乡着实高兴了好一会。
堂哥再也管不着他了,开心!然后在看到堂哥身边骄傲明朗的鲁少阳时,生平第一次起了嫉妒之心。奋发向上,半年入了城主府亲卫军,在又半载后成为鲁少阳护卫一员。正当他准备向鲁少阳表明心迹时,惊闻他与堂哥不日即将成婚的事实。大闹一场后,愤而离府,四处漂泊,学医看病,虽关注鲁阳城的大小事,但一直不敢回来。直到这次听闻鲁少阳出事了,才着急忙慌的赶了回来。
“你若无事,我便终生不回又如何。”在外他偶尔能听到鲁少阳的消息心中便欢喜,现在他回来了却不能救他性命。
“过了这么久,我还是一如既往的无用啊!”絮絮叨叨说了一些,便揉着眼睛出来了。
一直等在门口的七月见他出来了,神色复杂的递上一方手帕。
“不用。我来是跟你说一声,晚上我要呆在这,饭就不吃了,你自己去吧。”想了想,道:“至于欠你的,等以后我有时间再还你。”现在,他没空。
“等一下。”七月伸手拽住他,在他疑惑的看过来时松了手。“算了,以后在说吧。”
东乡嘀咕了一句‘莫名其妙’便进屋了。
七月踱步到东泉所站的窗前,小声的跟顶头上司道:“老大,闹事的已经抓住了,据交代,是二公子吩咐的。”
鲁阳城的二公子虽然也是城主的弟弟,但乃是外室所生,与城主并没有感情,早就被城主外放了出去。但不服气的二公子时不时就派手下来找麻烦,不是大的麻烦,但每年都有,防不胜防,烦的要死还不能拿他怎么样。
“大哥事忙,你照常处理即可。”东泉说。
“是。”
七月默默的陪顶头上司站了会,到半夜,看快到他值班的时候便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七月走后没多久,一直坐在床头看鲁少阳的东乡起来活动活动筋骨,在对上自家堂哥的目光后不爽的哼了一声,
东泉冲他勾勾手,示意他出来说话。东乡不想出去,但又好奇自从他们闹翻后他堂哥会跟他说什么,思虑良久还是选择了出去。
“有什么事,说吧。”抱臂很不爽看着东泉。
“你与七月”
“毫无关系。”不等东泉说完他就率先抢答了。
“没问你这个。”东泉瞥了他一眼,说道:“我无暇顾及军中事务,便让七月全权托管,他很忙,你没事不要打搅他。”
“我凭什么要听你的?”东乡叛逆心起,打定主意他堂哥说什么他就要反着来。“作为情敌,你没资格管我。”哼,从你抢走小将军起我们便不再是兄弟了。
东泉皱眉道:“他喜欢你,你看不出来吗?”
“呵,你为了让我死心,连这种鬼话都扯得出来。”东乡不屑的嗤笑了一声,就像转身而走。
东泉悠悠的道:“是不是,你心里清楚。”
“是不是,与我无关。”我信你我脑子有病。东乡愤愤不平的进了屋,狂喝了好几杯才消了心头的怒火。
说什么七月喜欢我?怎么可能,我又和他不熟。东乡在心中拼命否定,努力压下在听到东泉说七月喜欢他时心头冒出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