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您请慢用。”
被推开的包厢门外匆匆一闪而过的黑影使得低头看书的胡灵书警觉的抬起了头,见并无不妥,复又低下头继续看书。
苏子桑微微合眼,神识如飘散的云一般追寻着那道黑影而去。
敢对他用药,这是猪油蒙了心,自找死路。不过,一个疑问也就此盘桓在他的心头,使他疑惑满腔。
他和小狐狸昨日到得这里,来到这什么也没干,游山玩水就跟个普通的外来者一样,既不曾得罪过其他妖也不曾与其他妖起过摩擦。想要害他们的妖物为何要害他们,这值得他好好探寻一下。
苏子桑的神识跟着那道黑影穿梭了近大半个水上天都后,终于停了下来。
义庄。一家处于水上天都边界的义庄。这里白幡有气无力的飘动着,一派死气沉沉之像。
那道黑影轻车熟路的走进义庄,穿过摆放的横七竖八的棺椁,推开一扇门,拱手对上首的老者道:“叔,失败了。”
老者抬起耸拉的眼皮,问:“被发现了。”
“没有,药下了但无事发生。”
“再想其他法子,务必除掉他们。”
“那万一除不掉呢?”
“除不掉我们就会暴露,会逃亡会被诛杀都有可能。”老者叹气疲倦的挥手示意他侄子离开。
“叔,您保重。您若有个万一,我们也就散了。”
他老叔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让侄子滚出去。
“好唻,我滚,我滚,您别生气啊!”躬身出门后脸上的嬉皮笑脸换成了凝重,他小声嘀咕了一句,就撑着船走了。
听清了他在嘀咕什么的苏子桑微微一笑,起身跟胡灵书说他累了想回去休息。
“那我们就回去吧。”天色也不早了,是该回去了。
相携而回,各自回房。
一回房,胡灵书是掏出地图书继续看,而苏子桑则是放开神识仔仔细细的看客栈。看了一会,终于在后院的那口井里看出来点异样来。
粗看之下,这口井除了做工粗糙外并无其他不同,但仔细一看就能看到这口井有术法封印的痕迹在。
“一口被封印的井吗?”神识顺着井口往下看,一股难以言喻的悲哀从井壁传给他放出的神识,他微微皱眉,选择了继续看下去。
神识没入清澈的井水中,缓缓往下,直到井底。环视一周,神识化作一把剑刺向井壁的一块砖。
雾起,雾散。天空碧蓝,水面幽碧,一只如山岳般大小的金龟正悠闲的在晒太阳。
“阿宽!你看!”伴随着一个大大咧咧的声音一个红衣飒烈的女子出现在金龟的头顶。
金龟口出人言,问道:“这次你又拿了什么?”
红衣女子手一伸,一个鲜红的犹在挑动的人类心脏就出现在她的手中。
“阿宽,你看多新鲜啊!”
金龟道:“你不是要证道明心吗?为何要杀戮?”
女子灿颜一笑,道:“那条路太难我不想走了,我想换一条路。”
“你喜欢就好。”
“这个你吃吗?”女子问金龟。
金龟断然否决道:“不,我不想坏了修行。”
“这样啊,那真是可惜呢!”沾满鲜血的手指轻拢飘到身前的青丝。
“你就只带了这个给我吗?”金龟问。
女子道:“倒是也有其他的,但是就看你敢不敢要了。”
“那又有什么不敢的,你只管拿出来吧。”
“好,那你可别不要啊!”女子神色不明的笑笑,拿出来一朵状若芍药的花蕾。
“这是什么?”
“麻药啊!”纤纤素手轻拨花蕾,簌簌的金黄花粉迎风扬起,有一些落到水面上,但更多的则落到了金龟身上。
“你在说什……”话未说完,金龟就晕了过去。
“呐,是你逼我的哈。”短匕出现在女子手中,她向上抛了抛,表情蓦然变得凶狠起来,攥紧短匕,猛地刺下,鲜血迸发,溅了女子满脸。女子咧嘴露出满口利齿,低头如野兽一般肆意的啃咬吞吃了起来。
苏子桑看到这,不由的皱眉,他想幸好小狐狸没发觉出不对来,不然这场面给小狐狸看了会给他留下不可磨灭阴影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