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悄然而至,被邀约到谢家主宅做客的胡灵书苏子桑看着面前的菜色均是一脸的一言难尽。
这种菜吃了以后会拉肚子吧。他们对望一眼,同时选择了告辞。
“唉,怎么了,难道是菜色不合心意?”辛辛苦苦亲手做了一大桌菜的谢逢恩赶紧去拦他们俩。
已在桌前坐好准备吃的谢光恩也随他们站了起来,好奇的问道:“小胡哥哥,快吃饭了,你要去哪?”
胡灵书扫了一眼桌子上的菜,回道:“我不饿,我想睡觉去。”他本来就不想吃饭,再看到这桌菜之后就更不想了。
“哦,好,那我让厨子给你留夜宵。”
“多谢。”胡灵书颔首,离去。
苏子桑则是微微笑道:“中午吃多了,现在不饿。”然后也走了。
谢逢恩若有所思的歪歪头,正要说话,她家大哥就招呼她赶紧坐下来吃饭。
“恩恩,快来,吃饭了!”
大哥唤着她的乳名,笑着招呼他吃饭,和以往并没有什么两样。
吃罢了饭,谢光恩打着哈欠说要去找胡灵书。
“为什么要找他?”谢逢恩不解。
谢光恩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但对着他很舒服。”
谢逢恩瞟了一眼她冷面的嫂嫂,语重心长的问道:“大哥,这是你家,你去客房住着是不是不太对啊?”
谢光恩点点头,又摇摇头,他道:“这里既然是我家,那我住哪都行。”
话是这么说,但,“那嫂嫂呢?嫂嫂才找回了大哥,大哥你就忍心嫂嫂独守空房暗自伤心吗”
谢光恩理直气壮的道:“但我现在什么也记不起,对着他只会让他更伤心。”
“你在,就没有。”范厌尘说。然后就让谢逢恩去忙,他会照顾好谢光恩的。
“行吧,那大哥再见,嫂嫂再见。”既往嫂嫂这么说了,那她就识趣点先闪微妙吧。
谢逢恩走后,谢光恩抱着茶杯低头不敢看范厌尘。
“不是困了吗?跟来我,我带你去休息。”范厌尘朝他伸出了手。
谢光恩乖乖的伸出了手,抬眼看他,再次问道:“我什么都不记得,你不觉得伤心吗?”
范厌尘道:“不会。只要你在这,我就很开心。”
谢光恩走在他后头,看他坚韧的背影与削肩的臂膀,无由来的感到一阵阵的安心与欢喜。他伸出指头,绕了一缕乌黑的发丝在指尖。丝绸般滑凉很好的取悦了他,他勾唇一笑,又想起了一件事。
“照理说我家大业大的,在家时应该仆从如云,出门时里三层外三层围的严严实实的。我,是怎么沦落至此,你知道吗?”他什么都不记得,但从醒来后一直痛的头和四肢来看,他失忆前一定伤的很重。那么问题来了,他是怎么从护卫森严的家里或者十几二十名护卫手下失踪不见的,这个问题不问明白,他今晚会担心的睡不着觉的。
握着谢光恩的手紧了紧,范厌尘不徐不疾的脚步停了片刻,他轻声道:“事关你表妹,我们回房再说。”
我表妹?谢光恩正欲细想,脑海中就是一阵翻天覆地的痛,痛的他眼冒金花几欲站立不住。察觉到不对的范厌尘转身将他拥入怀中,关切的询问道:“阿光,没事吧?”抬手让跟着的侍女仆从们去请大夫。
“不用,我没事。”谢光恩摆摆手,阻止了他们。他是谢家的当家,侍女仆从们自是听他的,当下就住了脚步,停在原地,垂头肃穆当起了木头墩子。
“你冷汗都下来了,还说没事?”范厌尘面露不悦之色。
“我不会勉强自己。”谢光恩说。
不知想到什么的范厌尘叹了一口气,道:“那好吧。能走吗?需要我带你回去吗?”
谢光恩点点头,道:“脚痛,你背我回去吧。”
回房的这一段路并不远,但也足够谢光恩进入睡眠当中。范厌尘轻手轻脚的将谢光恩安置好之后,便坐在床头足足坐了一夜。
清晨,谢光恩醒来时看见坐在床头的范厌尘还以为他是起的早呢。
“醒了,起了吃早饭吧。”起身从衣架上拿来他的衣物。
谢光恩信手接过同时问道:“昨晚你说我表妹,她怎么了?”
范厌尘整理配饰的手一滞,而后淡淡的说道:“文熙表妹是你姨母的嫡亲女儿,从小就仰慕你,大了就更是非君不嫁。但是后来你我联了姻,她也就与我们断了来往,直到前些日子她突然来访。”
文熙的来访虽然突然虽然冒昧,但毕竟是表亲,既然来了他们当然表示欢迎并好生招待起来。一开始并无什么不妥,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渐渐发觉这位表小姐行事有点怪异。
前后不一,婊里婊气,阴阳怪气,难以琢磨。谢逢恩同为女子竟也无法揣测文熙的想法,只能说女子心海底针。
意识到文熙的不对劲后,他们虽暗自提高了警惕,但因为拿不清她的心思与目的,最终让她得了手,害的谢光恩重伤失踪了好几天,害的他们抓心挠肝的担忧了好几天。好在现在他回来了,虽然失忆了但是只要回来一切就好。
“那她现在人哪?”谢光恩问。
“她在客房里关着,同时也去信给姨母姨夫,想来这两日便会到。”帮着谢光恩穿好衣服,他吩咐侍女摆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