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是明知故问了。

“先回答我的问题，你为什么在这里？”

人影的脸上只是一团雾蒙蒙的灰色烟雾，里德尔看不到他的五官，只能凭声音感觉到对方是个少年。

但少年的身上传来一种异样的亲近感，这使得里德尔原本的恐惧消散了不少。

“我来找萨拉查，呃……一些小事，我想要几只活老鼠回去喂我的蛇。你是……汤姆？”

答案当然是肯定的，但他依旧没有得到回应。

少年走到里德尔面前，围着他缓缓地转了几圈。

“真有趣。”

“对不起，你说什么有趣？”

“你姓亨特，真的吗？很聪明，这个姓氏太常见了，常见到不会有人怀疑什么……除了我。”

里德尔心里一紧，右手下意识地抓住了自己的魔杖，脸上却继续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我没明白你的意思。”

“你当然明白，不然你就不会急着去拿魔杖了。”那少年似乎笑了，依旧是漫不经心的口吻，“我会蛇佬腔，你也会。”

“这说明不了……”

“这很能说明问题，孩子。这可不是什么常见的能力——只有斯莱特林的血脉才拥有这种能力。不巧，据我所知，斯莱特林的血脉十分稀缺，稀缺到在遇到你之前，我一度确信自己是唯一的。”

“我不知道你想要说什么。”

“我们刚接触时，你对我有没有孩子很感兴趣，还记得我的回答吗？”

“……你说你绝不会有孩子。”

“是啊，没错。”少年又朝他走近了一步，“但现在我不确定了。”

“你……”

“知道我为什么不确定吗？”

“因为我的蛇佬腔？”

“不。我在第一次知道你时也想过是斯莱特林的其他血脉传承者——我没有查到的、在历史中隐藏得过于隐秘的。我也想过或许是其他拥有这个能力的巫师——未被文字记载的……事实上，解释的方法很多，我也并不十分在意你的身世。”

“那你现在……”

“直到刚才，亨特——让我暂时这么叫你。就在我离开日记之后，我终于重新看到了这个世界；就在刚才，我第一次真正用眼睛看到你。

“现在告诉你这条消息这对你来说有些不公平，因为你暂时看不到我的脸，但这是事实，亨特，加上前两条后，这就是足以推翻其他解释的事实。

“你和我长得几乎一模一样；你会蛇佬腔；你对我有没有孩子很感兴趣。”

“……”

“不信？”少年又笑了，“再等上几个小时，你会亲眼看到的。当然，我相信你比我更清楚我的猜测是否正确。

“但在你看到之前，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里德尔注视着对方脸上的灰色雾气，依旧是什么也看不到。

少年身上散发出一种无形的强大压迫感，里德尔在这种压迫中沉默了几分钟，最终败下阵来。

“里德尔。”他说道，心中忽然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我叫汤姆·里德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