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舒!”一回头,见是陈舒然过来了,荣若筠欢喜地站了起来。
她跟陈舒然写了许久的信,可面对面的说话还没几回。
这回云平侯府回京,最高兴的就是她了。
可惜今日登门的客人太多,只在门口说上几句话。陈家没有女主人,身为嫡女的陈舒然得担起这个职责,女客都得她来照应。
见着陈舒然,萧玉也是倍显亲切:“舒然妹妹。”
“叫我阿舒就成。”陈舒然挽着荣若筠的手坐下,“姐姐不会嫌我无礼吧。”
“这哪儿来的话?”
陈舒然俏皮地笑起来,:“阿筠姐姐在信里同我说了好多姐姐的事,我早就想好要跟姐姐亲近了。原本以为在宫里见,没想到姐姐今日来了。”
“上回你跟世子进宫的时候,我就想同你一块儿玩了,可惜那回你们呆的时间太短,都没来得及细说。”
陈舒然看看荣若筠,又看看萧玉,怅然道:“唉,你们常在京城里,不知道我平常有多无聊。”
萧玉打趣道:“那你就别走了,跟侯爷说往后就住在京城。”
陈舒然只是笑,没有再接这话。
荣若筠道:“要么这回多留一阵子,至少明年再回吧。”
“谁知道呢?那会儿皇后娘娘就说,若爹爹非要走,就把我接进宫里住。可爹爹才不会答应的。”
“外头都说你这回回京是要议亲的,那你肯定是要留在京城呀。”萧玉道。
陈舒然的脸一下就红了,难为情地说:“这都是爹爹做主的事,我哪里管得着。”
“好好,不说这个了,对了,阿舒,你在边关的时候平常都怎么玩呀?”
陈舒然托着下巴:“小的时候么就跟着我哥一块儿念书、习武,后来哥哥在军中领了职务,我就只能一个人在城里晃悠。”
“那还不好?”无人管束,自由出门,简直就是荣若筠梦寐以求的日子。
“筠姐姐,那是边境小城,又不是京城,统共就两条街,我后来都懒得出门了。”
萧玉倒是理解她的
意思。
虽然她们是困于高门后宅,可是对陈舒然而言,边境何尝不是一种围困。
“阿舒这次回来,想是能在京中久住了。”萧玉想起了靖王的嘱托,不动声色道,“我平日里也没什么事做,咱们可以结伴游玩。”
“那便说定了,不许反悔。”陈舒然大喜过望,她左右看了看,狡黠道,“爹爹今儿办这宴会便是想帮我和哥哥在京城里交朋友,可别人我都不喜欢,就喜欢两位姐姐。”
萧玉的确跟陈舒然很投缘,因着皇后的关系,陈舒然还是靖王的亲表妹呢,自然不能怠慢。
更何况,她还在靖王那里领了差事,要设法让陈舒然跟元祐见一面。
如今陈舒然请她做向导在京城游玩,这件事算是成了大半,至于陈舒然肯不肯听元祐的解释,那就不是她能控制的了。
当下萧玉便邀请陈舒然去王府作客,三个人在梅树下坐了半个多时辰方才起身。
“玉姐姐要回府了吗?”陈舒然与她们俩相谈甚欢,见萧玉要走,恋恋不舍。
“改日你和阿筠一块儿来,我们在王府热闹热闹。”
荣若筠闻言:“要搬回王府了吗?”
萧玉颔首:“之前王爷伤重,所以赖在家里不走,如今伤好了,自然没有留的理由。”
“王府那边收拾妥当了吗?”荣若筠又问。
“都差不多了。”
一个月的时间,英国公协助萧玉将王府各处的管事都换了人。原来那些管事都是宫里派出来,如今出了刺杀大事,主子想换人也说得过去,宫里也说不出什么。
“那就好。”
荣府的女眷还没离开,荣若筠暂时不走,便是陈舒然送萧玉去前厅,在外头稍稍站了一下,便见云平侯陪着靖王出来了,身后还有今日到访的其他宾客。
靖王是贵客,他要离开,其余人自然要送上一送。
萧玉原本只是觉得云平侯和靖王长得像,如今两个人并排站着,简直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连旁边的陈舒然都看呆了。
“侯爷留步
见到萧玉,靖王往前走了两步,同萧玉站在一处,回头示意云平侯留步。
萧玉忽然心中一动,笑道:“侯爷是国舅,也是王爷的长辈,切不可多礼。”
靖王看着云平侯,脸上笑意温和:“是,舅舅不必远送。”
云平侯是皇后娘娘的兄长,亦是国舅,身为庶出皇子,叫一声舅舅并不逾矩,只是稍稍有些巴结之意。
按常理只有肃王会称呼他为“舅舅”。
萧玉下意识去看云平侯的反应。云平侯面色无波,只是微微颔首,顿住脚步,命杳然和舒然兄妹俩将靖王夫妇送上马车。
上了马车,见靖王出神地想着事情,萧玉忍不住推了他一下:“都跟侯爷聊什么了?”
“没聊什么,都是听侯爷和其他客人们说话。”靖王伸手将萧玉揽在怀中,“别说我的事了,看你跟陈舒然那么亲密,想来一切顺当了?”
“我邀请了她来王府作客,到时候阿筠和文昭也来。”
靖王满意颔首:“你只管请人宴客就行,其余的事我来安排。”
“你跟元祐不会乱来吧?”
靖王似笑非笑地看向萧玉,伸手勾起她的下巴,“什么叫乱来?”
“那谁知道,你们那伙狐朋狗友的,鬼主意太多,先说好了,不许冒犯舒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