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妙璇快步而出,来到队列前。
为首的两个禁卫长对看一眼,彼此确认在此之前的某个约定。
蒲鑫被点了穴,动惮不得,话也说不得,急得眼珠子都要瞪了出来。
秦妙璇长袖一拂,隔空解开蒲鑫的穴。
蒲鑫大喜,蹬蹬跑到秦妙璇身边,刚要说话,被秦妙璇抬手阻止,他领会到秦妙璇的意思,袖手侧立一旁。
秦妙璇负手,从队列第一个开始,一个一个的看过去,她手无寸铁,在百十来个明显怀有敌意的佩剑禁卫中,闲庭碎步的样子,像极了阅兵的将领。
她的目光平静如水,不辨喜悲,直到把所有人都看得站立不安,她才慢慢回到队伍前,在两个为首禁卫面前慢慢停下脚步,慢慢开了口:“你们可知我是谁?”
左禁卫长拱手,大声说:“秦御史何故有此问?”
右禁卫长也拱手,附声道:“秦御史乃我北辰第一奇女,我等奉命护送,岂能不知秦御史是何人?”
秦妙璇挑眉、点头:“嗯!你们应当知道你们的任务是护送我!”
左禁卫长犹豫了一下,右手击胸,行礼:“是!”
秦妙璇脸色一沉:“那么你们当下之举,又是为何?”
两个禁卫长皆不约而同的对视一眼,齐齐鞠躬。
左禁卫长说:“属下冒犯一问,执金…执金吾被秦御史处决了?”
秦妙璇淡淡应了是。
右禁卫长又说:“行前,皇上把禁卫统领一职交付给执金吾,命我等一切以执金吾的命令为准,如今执金吾死的不明不白的。”
秦妙璇冷冷道:“连耀中忤逆犯上,联合章桧置我死地,怎么是死的不明不白?”
她直呼连耀中的姓名,这在男尊女卑的北辰,是极不尊重的言行,直接挑衅了男纲尊严,直接打击了在场这些禁卫的尊严。
果然,禁卫中,许多人都变了脸色,他们虽不同意连耀中的做法,但对秦妙璇也不见得有什么好感,保护她没什么,但他们不愿意听她号令。
两个禁卫长对看一眼,收了尊礼,挺起腰背。
右禁卫长看着秦妙璇冷笑:“秦御史如此不尊重我等,生杀予夺全在一念之间,试问可有把我等当人?”
秦妙璇不急不恼,眼角眉梢甚至还带着一丝笑意:“你们是担心自己不知什么时候也被我杀了?”
禁卫们面面相觑,他们正是有此念头,才想着先下手为强,秦妙璇如此直白一言点明,他们反倒不自在了。
骨子里深根蒂固的男尊思想,使得他们不愿意承认,堂堂一群训练有素的男子汉,居然会怕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
秦妙璇哈哈大笑,拂袖,背对禁卫们:“现在杀了我,你们或能安然无恙,但你们的家人族人们呢?”
秦妙璇侧眼冷睨:“截杀朝廷命官,是株连九族之罪!”
女子沉稳冷漠的语气、铿锵有力的话音,一字一字敲击在禁卫们的心头,如雷重击。
死寂!
呼吸声都成了喧哗。
秦妙璇给蒲鑫使了个眼色。
蒲鑫会意,趋前,挺直脊背,仰起头,高声说道:“弟兄们,我们的职责是保护秦御史,只要秦御史安好,我们和我们的家人都可以安好。”